姜月芳代的课。 徐新还是没动,他定定看着摊在面前的联系本,整个人像是凝固住了一般,直到徐媛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了他一声,叔,你怎么啦?才猛地回过神,迅速在已阅栏签了字,佯装无谓地问道:为什么没来。 徐媛把本子收起来,叹了口回道:说是生病发烧,请假了。 徐新虚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略一僵,随后又强自松懈下来。 徐媛没有察觉,又接着说:我中午还给他发了条消息慰问了下呢,但一直没收到回信,估计没看见吧,哎叔,你说林老师这个样子,会不会跟昨天挨的那顿打有关啊你不知道,我当时气不过,好心说要找你帮他查查是哪个孙子干的,他还拦着不让,死活不让我跟你说,你说怂不怂?要不是看在他还算慧眼识珠的份儿上,我才 徐媛正说到兴头上,没想话音还没落,异常安静的徐新突然从桌前站了起来,随后拿过了一旁的车钥匙,朝门外走了过去。 徐媛吓了一跳,赶紧跟过去问道:嘿,叔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徐新的身影在楼梯口停下,数秒后,方低声吐出两个字:公司。 院子里很快传来车发动的声音,朗朗月辉下,车轮轧着被风吹散的落叶,向着竹园的大门疾驰而去。 徐新几乎是在刚将车开上了永宁路就开始为自己又一次的失控而感到后悔。 徐媛的话不断在脑中盘旋,与前一天所见到的那人苍白的面容交织,在眼前飞快闪过。 车在外环路上奔驰着,却最终也没有驶入高架口所在的飞龙路,就像自己越来越薄弱的理智,仍不放弃徒劳挣扎着,不愿再入那叫人身不由己、名为欲`望的漩涡。 十多分钟后,徐新将车停在了早上送徐媛去学校时经过的早点铺子门口,店家早已打烊,卷帘门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于是连带着,似乎十多年前每一个在这条路上走过、笑过、飞奔过的日子,也一同褪去了旧尘,被染上了新色。 徐新透过窗看着这早已面目全非的路口一会,忽然短促一笑,下一秒,又降下了车窗,对着外面寒凉的夜色深吸了口气。 一股熟悉又莫名的情绪,再次将他缠绕。 徐新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自以为足够冷硬的武装外壳出现了裂痕,以至于自己的目光、心神,甚至连那久违的、不该再有的悸动,也一并又一次破土而出,难以阻遏。 或许是从那人眼眶通红的告白开始,或许是从那间狭小却热气四溢的厨房开始,也或许,是在废园子的湖边,在醉酒的夜,在自己鬼使神差捡起那人遗落在车座上的钥匙的一刻。 更或许,是从自己半年前在饭局上对陈建良说了那句话、动了那个念头,费尽心思将人调回c市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此后的所有作为,不过是又一次的自投罗网和重蹈覆辙罢了。 车后忽然传来一声鸣笛,有人从窗内探出脸来冲前方堵住了巷口的轿车嚷嚷:喂,前面的,走不走?不走闪一边去,别挡道。 徐新升上车窗,掉了个头,朝不远处灯火璀璨的永宁大道驶去。 五分钟后,高架入口遥遥出现在了视线内。 下了高架,又开了不到10分钟,到辅东路,又10分钟,进了翠芳苑门前幽静的怀德路。 等彻底在那栋熟悉的单元楼门前停下时,已临近晚上11点。 徐新熄了火,在车里坐了片刻,拿过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那人的号码,盯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个人的名字定定看了会儿,发了条信息过去。 林安没有回,徐新等了等,想起徐媛先前说过的话,又退出了发信箱,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却连打了几次也没有被接通。 徐新心中隐隐浮起一缕疑惑,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抬头朝林安住处所在的窗户看去,只见紧闭的窗帘后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从中透出。 徐新眉皱了皱眉,关了车门上了楼。 门铃被按响,一次,没有回应,又一次,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一次接连一次,里面都没有任何应答。 潜藏在心底的疑虑和担忧渐渐从越聚越拢的眉间浮现,徐新再次拨通了林安的号码,等待中,听筒中的提示音却从无人应答转为了关机。他立刻挂断,又转拨了座机,客厅里隐隐传出呼叫的铃声,却同样直到自动挂断,也没等到有人将它接起。 时间已经过了11点,楼道里虽然灯火通明,可楼外的夜色却重的像是随时都会将人吞噬。 林安猝不及防地毫无回应将徐新的忧虑无形中放得更大,他在过道里来回走了两步,又摸出手机拨通了陈建良的号码。 林安今天有没有联系过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