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挑眉叹气,“倔姑娘。” 听他说出这三个字,沈蜜蓦然抬眸,睁大眼睛愣愣地瞧着她,上辈子傅昀州也经常这么喊她。 每每在她固执己见,不肯听他话的时候。 难道又是巧合? 傅昀州见她如此看着自己,轻挑了眉梢,用低醇的嗓音问她:“这么看我做什么?不怕我胡思乱想?” 沈蜜因他的话回过神来,只当自己是多心。 “没什么,对了,都督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什么事儿?” 傅昀州像个孩子似的同她周旋起来,耍赖一般。 “你答应我去就医,我就告诉你。” 沈蜜被他弄的没了脾气,瞧着他的沉静却又不容人抗拒的神情,挣扎了一会还是妥协了。 “好。” 傅昀州满意地颔首,缓缓说起今日准备好的话。 “如今流言四起,对沈姑娘影响颇大,我有个提议,不知沈姑娘想不想离开清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沈蜜愕然瞧他,神情很是不解。 “我不明白都督的意思。” 傅昀州侃侃道:“我知沈姑娘是个有大局的女子,虽身在闺中,却心系天下,想必对近日的侵地案,官银案都有所耳闻吧。” “嗯,确实听家父说起过。” 傅昀州又道:“本都打算亲赴德州查案,此行还少一个与我同行,助我掩人耳目的女子,而姑娘冰雪聪明,正是本都眼下能想到的最好人选。” “如何掩人耳目?” 傅昀州眸光闪烁了一下,“假扮夫妻,兄妹都可以。” 沈蜜瞠目,脑中只留下假扮夫妻几个字,傅昀州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可她才不会愿意。 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的。” 傅昀州像是料到她会拒绝一般,早已找好了接下来的说辞。 “为何不行,姑娘须得知道,只是临时假扮一番,好在明察暗访时更加游刃有余而已。” 沈蜜辩解道:“都督手下能用之人众多,燕歌姑娘就很是不错,都督,何必非要为难我呢?” 傅昀州巧言善辩,“本都手下所能用者,好巧不巧,如今都在各官僚家中当暗探,当下实在是无人可用。” 沈蜜哽住了,“那……那我也不行的!” 傅昀州继续给她戴高帽,“沈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到了为国为民,可以出力的时候,为何要逃避呢?” “我,我不能跟你扮夫妻……” “那就兄妹。” “我也不要。” 看着沈蜜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拒绝,傅昀州的眸中闪过一瞬的伤神,他的语气了低沉下去。“本都可以在此发誓,此行为公,绝对不会因为私心碰你。” 他叹了口气道:“姑娘不妨把此行当做一次交易。” “交易?” 傅昀州颔首,“不错,姑娘若答应,本都可替你解了两桩燃眉之急。首先,便是那些满清河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 “其二,如今你父亲的困局还未完全开解,本都可助其脱难。” 闻言,沈蜜神情怔忪,傅昀州将筷搁在桌上,好整以暇瞧着她,“如此,可能达成交易?” 沈蜜犹豫了半晌,神情闪闪烁烁,但脑中却突然浮现起上辈子自己悲惨的结局…… 那漫天风雪,那锐利的箭,那缠金绣银的袍角…… 思及此,她最终还是说了抱歉。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沈蜜选择仓皇离去,落下一句。 “都督若没别的事儿,民女先告退了。” 傅昀州看着她慌忙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瞬间天昏地暗。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暗淡了下去,万千失落浮在他的眸中。 沈蜜惊慌失措地下了翠微居的楼,也没叫马车,就一路地走在长街上,回忆着方才傅昀州对她说的话。 路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