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见沈蜜匆匆忙忙回来, 面色不佳, 起身问她:“姑娘, 您这是怎么了?” 沈蜜关上门,冲她摇了摇头, 径直便往卧房内走。 脆桃还有事情要告诉她,追上几步道:“姑娘, 方才二姑娘来过了, 有话叫我告诉您。” 沈蜜这才停住脚步,回首问她。 “什么话?” 脆桃走到沈蜜跟前,循循道:“郭秀才传了好消息回来, 说是中了举人,明年可如京参加春闱了。” 闻言,沈蜜眼中的黯淡扫去大半, “那二姐姐可要高兴坏了,明儿个我去给她道喜去。” 脆桃笑着道:“姑娘您过去, 她指定把她家秀才夸得天花乱坠的。” 沈蜜含笑,“方才来的时候,是不是拉着你夸过一回了?” 脆桃不住颔首道,“嗯, 嗯。” 沈蜜轻轻一笑, 心中思绪万千。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 竟然连秋闱的时间都过了。 郭秀才这次能中举, 今后的前途一定不错,二姐姐跟着他日子定然也能舒坦。 她记得上辈子郭秀才后来虽然没有考中进士,但凭着举人的身份也在县里谋上了一官半职。 二姐姐跟他日子过得平淡却实在,不出一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或许,这样最寻常朴实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沈蜜这厢正想着,脆桃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望着槅门处的方向,神思漂游着开了口。 “张公子这回应该也参加殿试了吧,也不知道他中了没有,若是当时没断联系,他指定写信回来告诉姑娘了。” 脆桃蓦然提起张淮,倒是让沈蜜神游了一刻。 是啊,这回张淮应该也在永州参加了乡试。 凭他的本事,考上举人,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傅昀州既然想要用他,就应该不会为难他。 想到这儿,沈蜜释然了,对脆桃道:“凭他的才智,一定能考上的。” 脆桃喃喃:“姑娘就如此笃定?” “对,就是这么笃定。” 沈蜜含着笑道,心中暗自想着,未来的新科状元,如何能考不上区区一个举人。 那必定得是拔了头筹,中了解元才是。 想到这儿,沈蜜不由在心中默默为张淮高兴了一瞬。 毕竟当初两人有过一段不长不短的交情,也算半个义兄妹,不管将来还能不能再见面,沈蜜总是希望张淮能一路顺遂的。 眼看天色已晚,脆桃替沈蜜打来热水,替她洗了脚后,沈蜜便上床安歇了。 躺在床上,她一直再回想着宋远今日对她说的话,她实在是没想到宋远会这么直接地向她表露心意。 更让她惊讶的事,宋远竟然再多年前,就对她藏了那样的心思。 她越想着这件事,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迷迷糊糊间,她又开始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同宋远表哥拜堂成婚。 但就在唱礼冠刚要说出礼成的那一刻,一柄锋利的刀剑却深深贯穿了他的胸口。 司礼官鲜血横流地倒在地上,宾客四散奔逃,尖声惊叫着。 沈蜜顺着那把染血的长剑往后看去,看到了银剑的主人。 ——傅昀州。 他满身肃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嘴角被贱了不少鲜血,眼神如万丈深渊。 “蜜儿,我才是你的夫君,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嫁。” 那嗓音带着浓浓的偏执,阴鸷地让人头皮发麻。 沈蜜瞬间被惊醒,睁大眸子盯着床顶的帐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光已明,朝阳升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