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能算是人,更像是为了活下去的原始生物,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他们的眼里他们的目标,只有夺得食物,活下去而已。 很快,一条条银练从护卫么们的道腰间拔出,与流民们手中粗糙的武器相中,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沈羡之也回过神来,朝着四方看去,密密麻麻都是厚厚的人墙,如今想要逃出一条生路,反而只能往这城墙上去了。 所以她只能开口道:“不要与他们多纠缠,直接上城墙。” 众人得了她的话,也纷纷用轻功朝着城墙上而去,随之拽起那上头的人放下来垂挂在半空中的绳索,趁着上头的人没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借力,便轻而易举地上了城墙。 沈羡之此刻也站在墙头上,提剑而立,夜风呼呼而过,只将她的衣袖袍裾吹得猎猎而响。她目光注视着下方就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地想要叠着人墙上来的饥民们,这么多方流民一下拧成一条绳索朝自己的队伍攻击抢夺,如果没有一个人承头,沈羡之是不信的。 更何况那恍惚间,她像是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如果自己没看错,这种事情也倒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这襄州城的城墙不能和边关的城墙相提并论,但要靠着他们叠着人墙上楼,到底是不可能实现的,纵然是沈羡之的队伍里,也有不少人是靠着上面的人悬挂在半空中的绳子。 不然也难以上来。 她这个时候也想起那阿蒿三姐妹,只见三人也上来了,虽是一脸的慌张,但刚才这惊慌错乱之下,谁也顾不上谁,她们三只怕也是趁乱用了武功吧。 不过沈羡之没点错,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城墙的另一边看过去。 没有什么万家灯火,也无半点宁静可言,甚至一阵阵哭喊糟乱从城里传出来。 很明显,这城里的情况,也没有比城外好多少,这些城墙上的人,甚至将上墙的楼梯都给堵死了,而他们则靠着从城墙外面要进来的人给予做价钱的粮食和水来维持生活。 所以外面的人进来作甚?从另一个地狱走到另外一个地狱么? 阿蒿三姐妹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光景,吓得捂着小嘴,满脸的惊恐,眸子里更满是失望和无尽的担忧。 她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倒也说得过去,可是阿蒿眼里的担忧又是什么意思?要说她作为皇族,看着自己的子民们受苦受难,难过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这自打踏上云湖后,见到的尸体就不少,也没见她露出这样的目光啊。 因此沈羡之不免是有些疑惑,她到底是担忧什么?不过当下也由不得细想,城墙外面的人竟然开始放火。 城墙是烧不起来,可是那一阵阵烟熏实在让人眼睛难受得紧。 她也只能让大家先下了城墙进入城中。 这城里,也是有十来家莫家的店铺,不过事发之前,就早些关闭店铺,都往良州那边赶了过去,所以莫家的店铺里,如今早就空荡荡的,剩下没带走的那些粮食,也早就被洗劫一空,如今门板都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处处皆显萧条之色。 找了一家相对毕竟完好的院子安顿下,便有人去收拾水井,又有人去城中打探消息。 可是干旱了这么久,井早就已经干枯了,沈羡之没得办法,又见那日头烈烈,只靠着身上这点水,只怕是难以撑下去的,只叫人收来了不少油纸或是皮革,在地上挖坑,垫上了能盛水的盆,用油纸皮革覆盖在上面。 虽是杯水车薪,但关键时刻这点水也是能救命用。 阿蒿三姐妹也在这时暗地里偷偷出去了,多半以为公孙无音等人都忙着,这当头没人看着她们三,所以便出去。 哪料想沈羡之怎么可能轻易放了她们?不过本来以为她们是想找自己报仇的?可哪里晓到这阿蒿却是去往了已经破败的秦府。 沈羡之恍然大悟,后知后觉想起来,这高月的驸马,不就是江南人,姓秦么?只是他一个死了将近一年多的人,沈羡之也没去多调查,自然也就不晓得他原本竟然是这襄州城的人。 所以一时间不免是怀疑,这高月带着妹妹们来这江南,莫不是找自己驸马的家人? 但又有些想不通,这不是她出宫的理由,而且还将两个妹妹也一起带着。 她还没得出个缘由,公孙无音和众人也从外归来了。 “闭城的第五天,城中官宦富贾们,几乎都搬到了一处。”那边有官兵和各家护院看守,且不说都是练家子,手中还有锋利的兵器,普通老百姓们根本就过不去。 公孙无音禀着此话之时,胸腔中满是怒火,这样的大难之前,不指望权贵们能将家中多余的粮食拿出来救济,但这本地的官员们,也不该如此。 再有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朝廷派来赈灾的人还没到,到底是意欲为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