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那谢蓉蓉听见了,忍不住同沈羡之小声嘀咕道:“如今他们孙家子弟行下那等恶毒之事,人人得而诛之,昨晚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她刚才看到了鹿修澜,脸色很不好,只怕昨晚追出去,没讨到什么好,本想给他送些伤药的,只是见他总将那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也不敢贸然把伤药送给他送过去,反而引他不喜。 沈羡之还在想这谢东临的事情,须得想办法探一探他的虚实。听到谢蓉蓉的话,只回了一句:“别人动手我不放心。”就怕留下什么后患。 她那么多事情,样样都留下后患,十个脑袋都处理不过来,所以还是得有始有终,这样往后也少些担忧顾虑。 谢蓉蓉一怔,想通没想到沈羡之居然这么狠,但又有几分羡慕她的果断,倘若自己狠心一些,不要为母亲和小弟着想,从而离开南海王府,也许她的人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孙家是完了,可是玲珑帮终究是在的,最后也会有人代替玲珑帮,外祖父仍旧还是需要以结亲的方式来巩固王府在江南一带的势力。 自己,还是会被作为一件礼物,以出嫁的方式送出去。 她回想起自己在王府的日子,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自己和小弟投靠外祖家。她成了王府的表小姐,可是舅母对自己总是充满了敌意,她厌恶极了自己,总觉得自己这个表小姐会和当年与她争抢舅舅的那个表姨一样,勾引了他的儿子。 可是谢蓉蓉从来不喜欢那个沉闷且又看起来冷漠的表哥。 确切地说,她此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纠结如何逃离王府的掌控,她劝说过母亲带着小弟一起离开,谢家就算是再落败,但父亲在老家还留有些田产,虽没有王府的锦衣玉食,但也不会让一家人不愁吃穿的。 可是母亲舍不得小弟去过苦日子,所以她也只能被迫留在了王府,任凭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做主自己的婚事。 南海王府的表小姐,听着是风光,可这其实这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 沈羡之见她还傻愣愣站在自己身后,有些疑惑,“你可还有什么事情么?” 谢蓉蓉一个恍然,回悟过来,脑子里想的是如何下定决心,脱离南海王府,嘴上却忍不住脱口问道:“羡姑娘,我可也留在你身边么?” 沈羡之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好奇,“以怎样的方式?”这谢蓉蓉对鹿修澜是有几分意思,她看鹿修澜的那眼神,沈羡之觉得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本来她是有心撮合的,毕竟这谢蓉蓉的出生与鹿修澜,也勉强算是门当户对。谢家也是风光过的,不然南海王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无名之辈?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鹿修澜自己也发现了,然后对这谢蓉蓉时,比原来还有冷漠了些,他这是变相在拒绝。 所以沈羡之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谢蓉蓉垂着头,她也没料想到自己会把这句话说出口,所以再听到沈羡之这话后,吓得不敢再去看沈羡之,声音也弱了几分,“我,我愿意在羡姑娘身边做一个剑侍。” “剑侍?我不需要。”沈羡之拒绝得很是果断。要说这南海王府的表小姐给自己做剑侍,那必然是十分有面儿的,但是既然鹿修澜没有那个意思,那西南王府就没必要和南海王扯上什么关系,不管是好坏。 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更何况这位表小姐的人生,可不见得能自己做主,谢家落魄后,她享受了南海王府给予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那就该给予相应的报酬。 鹿修澜不喜欢她,那自己就没必要给她那样丰厚的报酬,不划算。 这下换谢蓉蓉发愣了,满脸疑惑不解,“羡姑娘,我什么都可以做。”她怎么能拒绝自己?不管如何,自己也是南海王府的表小姐。 “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但是你的身份……”沈羡之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起身上楼。 谢蓉蓉愣在原地,一直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反应过来,原来正是因为她的身份缘故。可是她不甘心,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手心的拳头下意识地捏紧。 她必须跟着这个羡姑娘,这样也许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沈羡之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得很清楚,那谢蓉蓉也不是傻子,应该会明白自己拒绝的原因,不会再继续找上门来。 哪里晓得,到了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得隔壁传来一阵怒吼,随后是桌椅摔打的声音。 那是鹿修澜的房间,她急忙起身赶过去,第一个反应以为是鹿修澜没做干净,孙家的人找来了。 不想她才到房门口,已经有人先到一步了,是公孙无音,只是脸色很奇怪,耳根子甚至是有些发红。 见了沈羡之,更是局促不安,连忙退回身,急忙要走,一副恨不得自己没来过的样子。 沈羡之皱着眉,目光顺着他身侧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