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桩? 明明这样痛苦?她再也不想尝这巫山云雨了。 不过看到一旁睡得沉稳的俊容,终究还是忍了。 话说金峥虽是第一个离开房间的,也知道小师妹眼里只有平月秋,但仍旧是抱着一些幻想,所以当他等了半夜,也没听到对方回房,终究还是死心了。 相对于他的长夜无眠,第五兆恒也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倒不是因为白天输给沈羡之的事,也非是那白玉琉自作主张押他身上所赔的巨额银子,而是他刚回房,就看到桌面摆着一封没有函头的信。 那信很奇怪,写的都是以往他去挑战过的江湖侠士的名单。有几个颇有些名望的,因为败在他这个小年轻的手下,便彻底退出江湖了。 这本没有什么,江湖就是这样,每日有不少人踏上江湖,每日也有不少人退出江湖。 可是那信后面却明晃晃地写着,他不过是平家的一把刀,用来替平月秋出去一路荆棘。 他看了一眼,觉得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可是他却不能忽略最后一句话。 关于他的身世。 他对于幼年的记忆已经不清楚了,就记得是师父告诉他,从今以后拜在他门下,一辈子效忠平家,而那时候,第五家刚被灭门,偌大的庄子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他因为顽皮,躲猫猫的时候躲到庄子外面的树上。 久不见人来找,他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第五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第二天,身为武林盟主的师父将自己带回了落霞庄。 可是信中提醒他,翌年武林盟主之争,第五家是平家最有大的竞争对手。而原本该在落霞庄的庄主,就算是消息过快,但是从落霞庄赶到第五家,少说也要十来天左右。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去多想,只知道是师父收养了自己,教给了自己一身厉害的武功,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在替自己查第五家的仇人是谁。 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该去怀疑,可是这信里师父出现的时间点,以及这么多年,都没查到何人对第五家下手,他不免有些着急了。 这一着急,对于平家的忠诚难免就受到了动摇。 再加上摆在他手下的那些人,要么重伤,要么残了…… 而他们似乎支持的,都是与平家竞争武林盟主的帮会。 这让第五兆恒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这双手,他当初废了第一个败在自己手下的江湖小剑客时,师父说这是正常的,因为他所学的剑术本就是霸道剑,不小心把对方废掉是正常的。 何况这比武,刀剑之伤是在所难免的,输了只能怪对方学艺不精。 今日,他也感受了一回学艺不精,可是沈羡之没废了他,反而还把他的剑还了回来。 要说剑术霸道,他敢说沈羡之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这所谓的霸道剑术在她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为何她能如此收放自如,而自己却在这一场场比武中,到底害了多少人? 他不敢再去想,这些人是真的输得心服口服,还是从此将自己视为仇人了? 在以往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几乎只考虑一个事情,那就是学习师父所教的霸道剑,脑子里从来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而今夜,他却想了许多从前未曾想过的问题。 然后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处处是破绽。 明明是冬日,已快临近年关了,可是不知怎的,今日雾气散尽,夜空里居然高悬着一樽又冷又圆的月亮。 腊月十六了。 第五兆恒抬头朝窗外的月光看去。 而同时再看这月亮的,还有夏侯瑾,负手站在窗前,似在望月,然而窗外却还有一道虚影。 听到对方的话,他眉宇间似乎蕴含怒火,但很快又给压了下去,“你让他明日过来等着。” 外面没了声音,但是夏侯瑾回过头,进到里间,却见沈羡之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背着我干嘛?”目光朝他身后探过去,“夏侯瑾你不会背着我偷人吧?” 原本夏侯瑾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给惊到了,正是担心自己的话她听去了多少,忽然又见她这番举动,忍不住失笑出声来,“我回来便与你宿在正房,出去了众人都知道我身子单薄,从不敢让女人到我面前。”他上哪里去偷人? 沈羡之闻言,嘻嘻一笑,示意他快些上床,“既然睡不着,我有话问题你。” 夏侯瑾踩着月色过去,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盖着自己已经凉了的被子,“阿羡你说。” 沈羡之翻过身侧面看着他,似觉得不舒服,又抬手枕着脑袋:“你老实说,是不是想当皇帝?” “不想。”夏侯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