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盏星略过洛含章往床榻边走去,同时手中掐了一诀,瞬间弄干了全身。 他走到床边,看到一身规整叠好的喜服,大红色的喜服印在雪白的被褥上分外惹眼。徐盏星静默一瞬,沉默着拿起喜服上放着的玉戒指套在手指上,想必这就是穆烺说的储物玉戒。 徐盏星没有穿那身喜服,借了一套洛含章的衣服。穿了二十天的青衣,如今穿上一件水蓝色衣袍,倒是新鲜。 徐盏星对镜照了照,很满意自己的皮囊。他转身意外看到洛含章还在,拍了一下手:既然仙尊还在,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仙尊。 洛含章似乎知道徐盏星想问什么,看着徐盏星开口:穆烺是我师弟。 徐盏星挑眉,倚着床柱双手抱胸:那他去魔界干什么? 事关仙界机密,恕含章不能告知。 这不难猜,去卧底吧? 洛含章垂眸不语。 却没想到遇到我这个多管闲事的,把他带回妖界万妖殿,他便顺理成章地转变成仙界安插在妖界的卧底。我说的可有错? 洛含章抬眸,语气平静:他没有对万妖殿不义,妖尊明察。 徐盏星冷笑:一个骗子,少骗了一个人,便不是骗子了? 洛含章唇瓣轻启,却未说话。 徐盏星继续问:无极峰一战,也是你们计划好的吧? 洛含章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愧意:妖尊聪敏,含章惭愧。 我中计前去帮你,你为何要趁乱杀我?徐盏星眼中冷光一闪。 就算徐盏星现在已经痊愈甚至更上一层楼,他也咽不下那口气。那一剑之仇,徐盏星发誓早晚要报。 本命剑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竟脱鞘而出,剑指洛含章,剑身发出震耳嗡鸣。 洛含章的本命剑感知到杀意,亦自行出鞘挡于洛含章身前。 陆离。洛含章声音微扬,唤回本命剑。 徐盏星也召回参商,揽在胸前,他仍直视着洛含章的眼睛,等待对方的回答。 那一剑不是我 洛含章声音越说越小。他闭了闭眼,把执剑的左手背到身后,五指握紧,复说道:是我。 是我对不起你。洛含章微错开眼睛,没有看徐盏星的双眼。 徐盏星撇了撇嘴角:洛含章,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会说谎? 洛含章看向徐盏星,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徐盏星笑了一下。高岭之花的仙尊对着自己眨眼睛,长睫毛也扑闪扑闪的,冰雪美人这种萌而不自知的反差更是让徐盏星愉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无关乎情爱,但徐盏星确实对洛含章又多一点好感,他说:你一脸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我不傻不瞎,怎么看不出来? 仙尊如此光风霁月之人,实在不适合撒谎。 洛含章似是松了一口气,却仍未说实情:这事我确实有责任。对妖尊的伤害已经发生,我只希望能做些什么补偿妖尊。 不用了。徐盏星潇洒摆手,把参商挂回腰间,我这次中毒,你救了我,我们扯平。 既然洛含章不是始作俑者,而且还放自己进入留仙境,愿意提供千年寒潭为自己压制毒性,徐盏星便不再和洛含章追究。看他的模样,无极峰一战后面必有大秘密,徐盏星不欲深问,以免惹火上身。徐盏星喜欢作,生性肆无忌惮,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惹麻烦。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会放过洛含章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指使或者利用洛含章重伤自己这笔帐可勾销不了。 徐盏星正是这么以直报怨、瑕疵必报的人。哪怕背后之人算计的是原尊,他也不会放过对方。现在是他徐盏星在用这个壳子,当时那一剑也是他活生生承受的,那他便要追究到底。 洛含章听罢徐盏星的话,只当这件事已经揭过。他心底舒了口气,便想告辞:妖尊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穆烺师弟已与我说好了。若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仙仆便可。我还需闭关,这便告辞了。 洛含章走后,徐盏星陷入思考。 听穆烺和洛含章话里的意思,他体内的毒并未拔除,只是被暂时压制。这种不确定性让徐盏星很不舒服,可是如今寄人篱下,徐盏星只好先静观其变。 徐盏星在榻上打坐,内视识海,第一眼便去看小树上的五颗果芽。这五颗粉白色的小果芽仍旧生机勃勃,瞧着个头比上次大了一圈。 徐盏星心里莫名升起了老农对待长势喜人的庄稼的自豪感 唉,想什么呢,养娃可比种地难多了。 看完小果芽,也就是他的孩子,徐盏星把神识放在小树旁的书册上。 没错,那本奇书又出现了。 而且,后半部分空白的纸页有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