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我走后,家里需要夫人费些心思,妥善安排护院家丁来回巡逻,护住府邸安全。” “你去吧,这里有我。” 顾判目送项举人快步离开,自己却留在了大夫人房中,看着她把内宅外院的管家一个个叫来安排诸事,又看着她简单吃了些粥菜,直到再次跪坐在神龛前喃喃自语很长时间后才转身离开。 他那座神龛很有兴趣,直接趴到大夫人嘴边听了许久,最终却还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龛,大魏地面上许许多多的百姓家中都有供奉,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而且大夫人念叨的话也只是简单的祈福祈愿之语,从头到尾明明白白,和诡异恐怖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夜色已深,项府内亮起了盏盏灯笼,将黑暗驱散少许,顾判穿行在房舍走廊之间,心中的疑惑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愈发的浓重起来。 从白天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子了,就连哪个家丁和丫鬟有私情都摸得门儿清,但却就是找不到异闻出现的源头,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这次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烈阎紧握着那柄短匕,没有脱衣服躺在床上,努力睁大眼睛。 一整天顶着这个女人的身体,要小心不让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破绽,还要时不时面对那个没有一点儿尊卑之分,突然就会闯进来的恐怖“异闻下人”,他已经很累了,从身体到心里早已经全部被疲惫所填满。 但他却不敢睡,甚至不敢稍稍闭目养神。 在这个也许遍地都是诡异,所有人都是异闻的地方,一丝一毫的松懈,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知不觉间,烈阎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就连把嘴唇咬出血,把掌心刺出伤口来,也抵挡不住那一袭来的困意。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叫着。 听声音隐约是是个男孩,而且年纪很小,说话都带着些许的奶声奶气。 我不能睡! 坚决不能睡! 烈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眼,转头朝床外看去。 啪嗒! 透过窗前的帷幔,他似乎看到窗户动了一下,被不知道什么人掀开了一道缝隙。 咕咚! 他猛地屏住呼吸,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 从窗户被掀开的缝隙里,他隐约看到一个小小的锅盖头,正在窗户外面一跳一跳的,似乎想要看清楚房间内的布置摆设。 呼!! 烈阎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刹那间困意全无。 他一个挺身从床上直起身体,如同刚刚从溺水中被救回来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定了定神,他再次看向窗口,却陡然发现窗户关得好好的,没有被打开一道缝隙,没有那个锅盖头,甚至什么也没有。 “我刚才是在做梦!?” “还是说,现在已经入夜,那个可怕的家丁终于要来了!?” 烈阎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就算握着缠了布绳的短匕把手,也觉得冰冷滑腻,就像是在紧紧抓住一条死蛇的尾巴。 他的心怦怦直跳,脸色也苍白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忽然间,又是一声轻响,就在屋内响起。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乍然出现,却又听不真切的咕咕两声。 “到底是谁!?”烈阎低声怒喝,感觉自己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咔嚓! 屋子里的烛光倏然跳动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那道响声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