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阎珍而重之将藏在身上的一柄短匕拿出来摩挲许久,直接拎起茶壶,将早已经凉了的茶水饮尽,起身出了偏厅。 如今项府之事,还没有得到解决,甚至还没有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定论,这让他心中一直憋闷着一蓬火焰,支撑着他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或者是直到自己死亡的到来。 夜深人静之时,顾判带了买来的那两面铜镜,再一次潜入到了项府之中。 这一次,他就发现里面的防卫松弛了太多,几乎完全变成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不过项举人已死,这家人就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顶梁柱,失掉了所有的精神意气,仅仅是在异闻司探子的武力镇压下才没有直接崩溃大乱。 顾判怀里揣着铜镜,一路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到踏入项府内院之中才猛地停下脚步,找了一处地方迅速藏了起来。 异闻司的那位参事,竟然还在这里。 他远远望着亮灯的书房,忽然记起那夜在院里默立半夜的异闻司参事。 而且,他现在一定又害怕又发愁吧。 项举人平日里最喜欢呆的书房中,烈阎端坐在价值不菲的雕花书桌前,一手拿了本书慢慢翻看,另一只手上则缩入袖中,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匕。 在他面前的桌上,立着一面尺半高的铜镜,在周围明亮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黄色光晕。 烈阎虽然在翻着书,但心思早已经不在那些文字上,胸腔中自早上便积郁的那股火焰一直燃烧到了现在,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愤懑燥热的难过。 “昨夜也算是被你拉进那走廊中折腾过一次,今晚老子倒是要看一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折腾死!” 他啪地合上书册,死死盯着铜镜内自己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咬牙笑了起来:“我是怕死,更怕红衣,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就能这般随意摆布消遣于我?” “来啊,我等着你,就看看到底是你可怕,还是司马大哥临别前赠予我的神兵更加厉害!” 书房内的烛光陡然跳动了一下。 内宅角落一间满是灰尘的杂物间内,顾判寻找好了位置和角度,将自带的铜镜固定在了一张方桌上。 接下来,他在周围布置了几处简易机关。 然后小心翼翼运转调动着烈焰掌的热流,使其处于即将爆发却又尚未爆发的那个奇妙平衡点上。 这样他即便是再次陷入到那种疑似幻境内,当身体突然遭到外敌攻击时也有抵抗之力。 只要不是直接被碾压的结果,他都会在外力压迫下瞬间将烈焰掌引爆,给自己以反应的时间与机会。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顾判对着镜面凑了过去。 “想让它显灵的话,要不要先拜上一拜?” 一个新奇的念头在心中闪过,他随即无声笑了起来。 自己拜自己? 还是算了吧。 等待了片刻,铜镜还是毫无反应。 他便又凑近了些,声音压低贴在镜面上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才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然后不等回应,他随即接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我。” 光滑平整的镜面倏然间波动了一下,犹如微风拂过的平静湖面,泛起了道道波纹。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刚刚想起这么一句话来,眼前便突然黑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降临。 “精抗还真的是急需提升啊。” 顾判摇晃着稍稍有些晕眩的脑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捏过去,却忽然间愣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