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祁学深便和郑冰一起来到了柏即晨所住的酒店房间门口。 站在房门外,祁学深抬起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似下了决心般敲响了柏即晨的房门。他敲了三下,门内却无人应答。 “不会不在吧?”郑冰眉尖一蹙。 祁学深缓了缓,再次敲了一下,这次房间门很快从里面被拉开。柏即晨穿着睡衣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祁学深往走廊的左右各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可以进去说吗?” 柏即晨眉眼一沉,余光瞟见祁学深旁边的郑冰时,转过身往里面走了,“你们先进来随便坐,我进去换件衣服。” 祁学深和郑冰对看了一眼,随即一前一后跨入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柏即晨已经换好衣服,穿着白衬衣和西裤走了过来。 “喝什么?”他停在了冰箱的位置,抬头看向他们问道。 “矿泉水就行。”祁学深应了一句。 郑冰附和道:“我也一样。” 柏即晨点点头,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一瓶可乐过来,坐在了她们对面。将水递给他们后,他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水是冰冻的,祁学深接过拿在手里,感觉有些凉。他想了一下,才捡了一句杀伤力最小的话问道:“你觉得南烟会这么放过阿蕊吗?”柏即晨和穆南烟的这次交战,表面上是柏即晨赢了。事实上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也的确是他占了优势。因为故意杀人罪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对于被告方来说,以精神方面的问题来逃脱法律的制裁绝对是最可行的选择。 他们赢了……但他的心里却一直都安不下心来,他和穆南烟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以他平时的处事风格来看。最终只得到一个结论,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一定,一定还有后续。 “你想怎么做?”柏即晨笑了一下,“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会这么好心放过阿蕊,你也不看看我那个白痴妹妹做了什么事。但她才刚进去,就算你想把她弄出来也要等机会。” “我知道。”祁学深一愣,有很多想法在脑子里快速地闪现又被否认掉。他拿着矿泉水瓶的手一握,紧紧地攥了起来,轻声问他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郑冰听着,挪动了一下身子,眼神坚定地道:“我也去。” 柏蕊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和柏即晨一起跟着去的话,能见到柏蕊的机会肯定要大些。 柏即晨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祁学深,然后又将眼神转向了他旁边的郑冰,站起身来,“走吧。” “现在就去?”郑冰惊喜地叫出来,眼见着祁学深还傻乎乎地呆坐在沙发上,一扯他的衣服,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她吗?” 这时柏即晨已经走到了房门口。郑冰和祁学深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精神病院的门口。 柏蕊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见到了祁学深和郑冰他们二人,她被带出来的时候还在担心是不是骗她的,一抬头便看见柏即晨站在外面,说是把时间留给他们。 祁学深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柏蕊脸上那道已经结痂的疤痕,那么显眼,让他的心里一阵钝痛。 “你还好吗?”他憋了很久,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话想要对柏蕊说,但最终却只吐出这么一句。 他怜悯的眼神让柏蕊瞬间怒火燃烧。 “我好吗?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好不好?”柏蕊重复着祁学深的话,声音颤得厉害,她的喉咙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她怎么会好? 郑冰眼尖地瞧见柏蕊脖子那处白皙皮肤上的手指淤痕,瞳孔一缩,想要尖叫却不得不压低了声音问道:“阿蕊,这……这些都是什么!”这才三天而已,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头发散乱地披散着,双眼无神,脸色苍白,一向最爱干净的她此时指甲里却有很多黑色的污垢。她的双手搁在桌上,手指神经质地颤动着。 “比起我所经历的,我更想知道乔浅初那个贱人经过那次打击后,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咬牙切齿地一笑,“不管怎么样,算起来还是我赚了。乔浅初最喜欢的就是她那个假妈妈,看看她们连语气和眼神都一样……如果没有和穆南烟结婚,她就不会遭受到这些东西,想到这个,她怎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