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表,这才走了过来。 “抱歉,手上有点事情,所以迟了。”柏蕊道。 祁学深看了她一眼,眼底里有隐隐的欣喜泛出--只要柏蕊还肯和他见面,等这点时间不算什么,但是……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到底有些不平衡。柏蕊从前去见穆南烟的时候,次次都是准时准点的…… “那……”祁学深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开口道:“下次见面能不能早一些?就像你对南烟那样。” 柏蕊一愣,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点了点头道:“我尽量。手边有事脱不开。” 这就算是解释了。 祁学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坐吧。” 柏蕊也坐了下来,将手包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吃过了吗?”祁学深问道。 柏蕊看了看他,心里不想再多逗留--她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然而她又特别迫切地需要祁学深这边给她找到的资料,只能忍耐一下了。 “吃了。”柏蕊道。 她从早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这个托词只是怕祁学深再把一个简单到几句话就可以结束的谈话延长成一个饭局。 祁学深不气馁,继续道:“那喝点什么?” 柏蕊有些焦躁地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从楼南里翘班出来很不容易,时间也很宝贵。 “不想喝了,谢谢。”她略带疏离道。 祁学深的眸光在触到她看表的样子时,微微暗了暗。 “那……我点了美式咖啡,你也要一杯吗?”祁学深道。 “你怎么爱喝苦的?”柏蕊皱了皱眉。 祁学深笑了笑,没有说话。 再苦的咖啡,还能苦得过现在的状态吗?想留留不住,想走的必须走,他也不是傻子,该看明白的都看得明白。 “开始说吧。”柏蕊继续道--她没有心思管人家是不是爱喝苦咖啡了。 祁学深顿了顿,点头道:“好。” 柏蕊这才打起了精神,睁着眼睛十分认真地听着。 “我用了一点关系,查到了乔浅初的父亲,是个警察,”祁学深道:“他在一次的绑匪行动中殉职,所以乔浅初的家庭是单亲。” 柏蕊有些心气不顺了--祁学深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做这件事情?乔浅初父亲的事情稍稍用点心就能打听得到,报纸上都登着呢,还用查? “还有呢?”柏蕊不耐烦地问道。 祁学深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上次不是提到了乔美琳和舒岚在咖啡厅里拉扯吗?当时乔浅初的父亲因公殉职,参与那场解救人质的行动时……那名人质就是舒岚。” 柏蕊动了动眉毛,表情好了些,“你说的是,舒岚被绑架,乔浅初的父亲参与解救人质行动的时候死了?” “对。”祁学深点了点头。 为了调查这件事情,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睡了,因为事情过去已经太久,要挖出点什么来很不容易。再加上柏蕊时时刻刻都在催促着他,打电话的频率是平时的好几倍,他更加不能放松了。 柏蕊轻声道:“嗯……”若有所思地靠向了椅背。 她那天看见的两人,明明是舒岚挣脱了乔美琳的拉扯……那会不会是因为乔美琳心里记恨着这件事情,毕竟因为舒岚,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辛苦地带着女儿。这么多年没有再嫁,应该也是乔美琳很爱她丈夫的一种表现吧?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柏蕊问道。 祁学深摇了摇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情……太久了,比较难查。” 柏蕊这才注意到祁学深眼底的青黑,虽然心里很遗憾没有掌握到关键信息,但是祁学深帮忙查到的这个消息也很有用。她心情好了不少,看着祁学深的眼神也放柔和了。 这么多年让祁学深对她死心塌地,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要注意休息。”柏蕊轻声道。 祁学深有些感动地抬头,“没事……” 柏蕊笑了笑,柔声道:“我最近有些忙,联系不会那么多,你要谅解,有什么消息打电话告诉我,谢谢你。” 祁学深欲言又止,开口道:“阿蕊……你……” 柏蕊扬了扬眉。 祁学深鼓足勇气道:“和我一起回美国吧。”她已经完全变了,再挣扎在江城,只能由嫉妒引发更大的暴乱。 柏蕊一愣,眼神转到了别处,开口道:“暂时还不能,不是没给郑冰报仇吗?你忍心看着她的前途被毁得一干二净,我们袖手旁观?” 这只是个借口,所有人都知道。 而祁学深点了点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