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物资沉沉甸甸地送到了谢瑾手中。 数月之前西境军与西凉国之间的那场大战,谢瑾尽管身在上京,但一封封翔实的战术战略建议、阵法图纸、用兵方略,雪片似地从他手中飞往西境沉荨的中军大帐。 西境军这次的大胜,其实也有谢瑾的功劳,不过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谢瑾自身也不在乎。 所以沉荨也好,谢瑾也罢,个人恩怨和两家在朝堂上不同的立场,在捍卫国家的疆土完整与人民的安危之前,都不值一提。 日影渐渐西移,众人坐在看台上的影子逐渐拉长,底下的比试也过了好几轮。 “说起来,谢将军今年也是二十四了,”沉荨清了清嗓子,将空了的茶盏放回桌面,低声道:“怎么到现在也还没有着落?” 谢瑾愣了一愣,这时几名亲卫提了食盒上来,沉荨清早回府时只草草灌了一碗清粥,这时闻到食物香气,才觉饥肠辘辘,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谢瑾起身接过食盒,亲自为薛侍郎和沉将军摆盘安箸,“时间紧迫,晚上还有宫宴,这选拔需得在戌时前完成,所以今儿午间就委屈两位了。” 他先替薛侍郎盛了一碗白米饭,又斟了一盏茶,笑道:“粗茶淡饭,薛侍郎多包涵。” 轮到沉荨时,只低低说了一句,“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薛侍郎不是个挑剔的,自觉这般一面看比试,一面吃饭,也颇有滋味。吃到一小半时他抬头一看,旁边两位大将军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正端了桌上的茶漱口,无论速度、动作,还是面前空空如也的盘盏,都有一种奇异的协调一致之感。 想来行军之人都是这般。薛侍郎暗叹一声,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场下围观的人少了很多,都分批去了伙帐,沉荨转身对姜铭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肚子不饿啊?” 姜铭一笑,瞅了瞅自家主将,又看了看谢将军的后脑勺,转身随谢瑾的亲卫去了。 沉荨这才搁了茶盏,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皮,继续与谢瑾聊方才的话题。 “谢将军有无心仪之人?” 谢瑾手一抖,险些把茶水溢出来,疑心自己听错,瞟了一眼沉荨,小声道:“今儿莫非吃错药了?老打听这个做什么?” 沉荨坐如松伯,目不斜视,喃喃道:“咦?这使银枪的不错。” 谢瑾定睛一看,场中比试的一人正是自己重点关注的一名百夫长顾长思,昨儿他的文试成绩也不错,当下便点了点头,“沉将军眼光倒毒。” “问你呢。”沉荨没头没脑道。 “什么?” “就是刚才问你的,”沉荨提醒他,“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谢瑾不答反问,“我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 沉荨正色道:“如果你有,趁早把这心思掐了。” “……凭什么?”谢将军差点跳起来,“沉荨,你自己婚事不遂,干嘛要管到我头上?” “这么说就是有了?”沉荨面容平静,“是谁?” 谢瑾跟捅破的皮球一样一下儿焉了,下意识地又拿手按了按眉心,“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 “我……”谢瑾正欲搭话,忽又觉得不对,冷下脸道:“对了,你我的关系好像还没这么好吧?你和我聊这种话题,不觉得无聊和尴尬吗?” “好吧,”沉荨承认,“我过界了,不过随口一问,你也犯不着发脾气。” 她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我先走了,晚上宫宴不要迟到。” 谢瑾哼了一声,端坐如山,只薛侍郎站起来行礼:“沉将军慢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