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离书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想赶我走吗?当初玥漓入门时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坐怀不乱,谁曾想他在为亡妻守节,我原也不该妄想的。” 阿弗紧紧抿着唇。 二公主怒火烧心灌了好几口烫茶后又是一顿闹:“他以为他是谁啊?原母后把我许配给他时我就是不愿意的,他占了便宜不说还……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他抓到我的把柄然后休了我,他写好了,休书却迟迟不肯发,那一定是在等一个契机,我不能那么傻。” 阿弗:“……” 娘亲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话还没说完就让门外笃笃两声给打断了。 来人是罗婆子。 阿弗探出个小脑袋,在月色里灵活的转悠了一圈:“嬷嬷有什么事吗?” 罗婆子用口型问话往里指:“二公主怎么了?” 阿弗解释,语气平常得跟交代每日吃什么菜似的:“我娘亲在发脾气呢。” “日间不还跟侯爷有说有笑的嘛。”罗婆子笑了笑,压着声音说:“对了,这是老太太特意差我送过来的,请阿弗小姐拿过去给夫人尝尝。” 阿弗楞巴巴的接过那盅酒坛子:“这是什么啊?” 罗婆子笑:“好东西嘞,记得一定要让娘亲喝了昂。” 阿弗楞楞的点了两下头。 听见关门的声音,二公主带着未消去的怒气问她:“什么东西啊?”打开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酒香味:“你觉得我有心情喝吗?” 阿弗摇头:“没有心情。可是嬷嬷说一定要喝了,可这是陆奶奶吩咐的,娘亲,您喝不喝呀?” 二公主与陆老夫人间原本就有疙瘩在,若她不喝这东西,保不齐又要惹老人家不开心,平添麻烦,想了想,二公主抬手:“你给娘亲解决了。” “噢。”阿弗是乐意不得呢,这酒闻有股梅花香,馋得人直流口水,坐好后赶紧倒了一杯给自个,吧唧两下嘴,嘶拉一声吐着舌头说辣。 二公主还是气不过:“这个陆启,竟然敢背着我在后面写休书!他难道就不怕太后怪罪吗?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千万不能让他抓到我把柄。”陆启既然写了休书却没有拿出来,拿一定是没找到借口,只要她不犯事,那么陆启就不能打发她走。 想明白这件事,她的心情才算松快些,可到底是不甘心,拍拍桌子又问:“阿弗,你跟娘亲说句老实话,娘亲当真没有老?当真没有变丑?” “……嗯?”阿弗迷糊的小眼格外迷人:“阿弗脑袋晕晕的……” 二公主微楞:“你这脸怎么……”捧在手心里烫得实在是厉害。 “唔。”阿弗扯着衣襟扇风,小脸红泱泱的,舌头忍不住的舔唇齿:“娘亲,阿弗好热啊,浑身上下都热。” “热?不会吧……”二公主楞楞的看向罗婆子送来的酒。 - “回太太话,已经送过去了。”罗婆子笑着回复道:“眼下这杯是给侯爷的。” 二公主这些日子明着暗着对陆启示好陆老夫人也全看在眼里,日间瞧着两人琴瑟和鸣的模样,便起了这心思,有意撮合两人一把,虽手段“下流”了些,可也安心省事,效果最佳。 听完罗婆子的话,陆老夫人笑着点头:“快快送去。” “欸。” 罗婆子送陆启房间里时他正在看书,红烛下清朗的眉眼淡中带光,叩门进去后也不见陆启把余光分她半秒,药酒放下,对方头也没抬的说放下吧。 罗婆子呃了一声给他满上,故意用话题岔开他的注意力:“侯爷,这是二少爷从永安寄回来的家书么?奴才听说,二少爷又升官了呢,极得陛下宠信。” 陆启点头:“是啊。少暄如今在朝为仕,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好在他聪慧,知晓明哲保身之道,不至于叫我忧心。” “是呀是呀,二少爷打小就聪明,用不着侯爷担心,想必日后比侯爷能干。”罗婆子盯了那药酒一眼,笑呵呵的递过去:“这是药酒,调养身子用的,老夫人特意吩咐的,侯爷您看……” 陆启顺手接过,眼睛始终在信封上,可就在握住的那一刹,他怔住了,罗婆子在陆府当差多年,瞧他这表情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酒水一撒,杯子叮噹两声掉在了地上,他沉着冷峻的眉眼说:“又想故技重施吗?” 罗婆子垂下脑袋,吓得直冒冷汗。 别看陆启现在为人温善,年轻那会儿杀伐决断,让人不得不怕,罗婆子是陆老夫人的陪嫁丫鬟,看着陆启长大的,更加了解他的为人,眼下瞧他这种反应,饶是个过来人,依旧心惊胆战,什么话都不敢说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