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罗知县之前装病,我眼尖,一瞬间看到有疾去捂嘴的手上沾了血。他飞快把手藏于背后,不教人看见。 “病又犯了?”谢将军关切道,“这一夜辛苦你了,换个人去吧,有我的腰牌,谁去都一样的。” 他亲自到门外下令,一名玄衣军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罗大人,走吧?”谢将军返回来,哂笑着对罗知县说。 罗知县心知大罪难逃,一言不发,和他的属下以及四名捕快,被几名玄衣军押出了宅子。 “将军,这些人怎么办?”有疾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拔剑指着趴在地上的李英表,还有其余几个跪伏的男子。他心思聪敏,甫一进来,就明白了大概。 “稍候片刻,我还有话问他。”谢将军说。 他走到李英表身侧,揪住后领把李英表提起来。 “我且问你,”他忽然沉下了脸,露出我从未见过的阴冷,“落梅说你从附近州县拐带了不少女子来买卖,你可去过苍州?” 李英表早吓尿了裤子。“去、去过的……” “那你在苍州,有没有过掠走过一个十二岁的女童?”谢将军问。 “这个……大人我实在是记不得了……”李英表颤声说。 “不急,你好好想想。”谢将军道。 李英表拼命想了一阵。“是有见过!”他忙不迭说,“苍州建宁!是有人转手于我的!大概……大概七八年前。” “那女童呢?” “死、死了……”李英表说,“那年冬寒,几个女子都染了病,救治不及,就……” 谢将军双目通红,手抖起来,一刹那,我以为他会徒手撕了眼前这男子。 但须臾,他就恢复了原貌,松手扔下李英表。 “有疾,”他大步走出宅子,头也不回,“屋内的人,全部斩了吧。” 两名玄衣军在有疾的指挥下走入宅中,在我们五人身后将宅门关闭,门后会发生什么,我都知道。 谢将军面白如纸,云卿和我都不好说什么,九枝与落梅也一时无话。 含霜,应该是不在了。 之前在宁安,云卿同我说过,含霜是谢将军的妹妹,小他十岁,谢将军随先皇入京城继位时,她还没出生,后来降生在苍州。 江南平稳后,谢将军应令带大军回苍州设建宁卫,才和家人重聚,不幸没过两年,双亲相继过世,从此身边就只剩了含霜这一位亲人。 他无比疼爱这个年幼的妹妹,百般呵护,却在一次赴梧州平南蛮作乱时,痛失了她。 留在建宁的含霜,自己跑出去玩耍,被人当街掳走,从此不知所踪。 那年,她刚满十二岁。 朝廷大将的亲妹妹被人掠走,苍州上下官员都震动了,动用了一切手段多方寻索,但都没找到,现在想想,那人牙子估计也不知道他掳走的是谁,只是按惯例快速转手,也许还未等谢将军回苍州,含霜已经被挟去了别的州界内。 这些年里,谢将军从未放弃过寻找含霜,今日终于有了线索,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我心下黯然,云卿也神情落寞。她静思良久,还是走到谢将军身侧。 “将军,那李英表的话也不能全信,”她说,“他许是为了减轻罪责,胡乱编了个故事,含霜……有可能还活着的。” 谢将军脸上看不出悲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