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听见老爷卧房里有另一个声音和他交谈,但老爷隔着门命我退下,我也便没有进去。” “第二夜呢?” “第二夜也是一样。”他说,“说起来,昨夜是我第一次见到那狐妖。” “狐妖是怎么进到宋老爷卧房的?” “他在房顶上开了个洞,”黎总管解释,“我本来要差人把洞补上,老爷不许,至今那个洞还在,姑娘要看看么?” 我摆摆手。“那昨夜狐妖先出现在院子里,该是宋老爷和他约好的?” “许是吧,”黎总管说,“老爷对此事讳莫如深,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老爷当也有他的苦衷,还望姑娘放下顾虑,保全老爷性命。姑娘若是要钱,除了老爷答应的赏银,我自己存下的一点钱,也全给姑娘。宋家没有子嗣,夫人又不在了,这个家,不能散。” 他倒是忠心耿耿。 “总管在这个家多久了?”我问。 “升为总管不过一年,但我从书童起,在宋家做事已有近十年了,”黎总管道,“已故的老太爷与我有恩,夫人待我也亲近,为了这家,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夫人又是如何去世的?” 黎总管沉吟一下。“说来也怪,夫人身体一直很好,几个月前却突然渐渐精神不济,总说眼前恍惚,不能辨物,脉象又奇快,请了几个郎中,都说是操劳过度所致,到临故,也未找出病因。” “宋家的生意,很忙么?” “忙确实是忙的,平州、苍州一带的布号,都是我家掌管,”总管说,“老爷平素多在外奔忙,夫人便独力撑起大部分家业,终年不得休。她心高志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这做管家的,又力有不逮,若我能多为夫人分担些,也不至于此……” 我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家老爷和夫人,感情如何?” 黎总管摇头。“我一个做下人的,怎可随意评述老爷夫人,”他说,“近一年来,二人确时常有些龉龃,不过夫妻之间,难免吵架拌嘴,这也正常吧?” “姑娘问这些,可同那狐妖有关?”他问我。 “哦,应该没什么关系,”我说,“我就是多了解一些。” 总管点点头。恰好已经走到了院子边,他说他还要去看下宋问远,就不陪同我们了,有事再找他。 走出几步,他忽又回过头。“对了,”他有些迟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与姑娘……” 你都提起来了,那就说呗。 “是……”总管看看四周无人,凑近了道,“半年前,夫人大举查过一回账目。” “查账?” “嗯,夫人没说为何,只是把各大小布号,连同全家上下的账目都查了一遍,查了整整半个月,后来还叫我把家里存放地契、文书的库房换了锁,钥匙只在我和她二人手中。” 他想了想,又补充:“也是那阵子,她和老爷分房而卧了,说事务繁忙,怕叨扰老爷休息。” 还有这事? 黎总管言罢就回了后房,我站在院落里,凝心沉思。 这家绝对有什么问题,但我不太懂这些大户人家的门门道道,一时也想不清。 想着想着,九枝忽然拍了拍我。 他刚才刚咽下最后一口红糖馒头,还回味了半天,我一直懒得理他。 “娘子,有香气。”他四下嗅着,说,“吃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我也没闻到有什么香气啊,只有些许的血腥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