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直笑。哪怕是骗他的,只要她对自己笑,拓跋焘就感觉自己的心都填满了。 自从窦太后薨逝,拓跋焘就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开了个洞,且每日那洞都在变大。此时此刻,那洞就像是突然被水填满了,虽然依旧晃晃荡荡地不那么实在,可好歹是满的。 “你准备拔营吧。”檀邀雨说着就往回走,“我回去交代几句,便同你一起回北魏。” 拓跋焘却不松手,他生怕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松手自己又醒了。 檀邀雨轻叹一声,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放到拓跋焘手上,“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如此你可安心了?” 拓跋焘从没想过,檀邀雨会这么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说话,接玉佩时一晃神就松开了手指。 等他反应过来,檀邀雨已经像朵云一样飘远了。 拓跋焘魂不守舍地回到魏营。全军见陛下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宗爱凑上来,试探地问道:“陛下可有旨意?” “容朕想想。”拓跋焘还没完全回过神,感觉话都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了。 宗爱有点着急,看拓跋焘这样子,显然是又被檀邀雨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想引着拓跋焘多说两句,“陛下一路奔波肯定是累了,可需要准备膳食?” 拓跋焘却像是没听见宗爱的问话,自顾自往营帐里走。 宗爱慌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陛下就彷佛变了个人。他咬牙切齿地瞪向刚跃上城头的檀邀雨,“这个妖女!究竟使了什么法术!?怎么她说什么都能动摇陛下呢!” 而檀邀雨才刚落到武都城头,人就瘫在了子墨身上。 檀邀雨看向子墨,“花木兰人呢?” 子墨心疼地看着邀雨,想说让她顾着自己就好,话到了嘴边还是改了口,“已经带回来了。祝融再给她疗伤。” “带我去……”邀雨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能用得出力气。 这次子墨没反对,邀雨这样子,也得靠祝融才能调理。 进到邀雨的房内,见祝融已经替花木兰包扎好了。碍于男女之别,其他人都在屋外等着,檀邀雨径直走了进去,还反手将门关上了。 秦忠志有些忐忑。女郎明明已经恢复了,黑纹也不见了,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女郎到底同拓跋焘说了什么? 檀邀雨一进门,祝融就上前托起她,将她轻轻抱到花木兰身边放下。 檀邀雨看了花木兰全无血色的脸,问祝融道:“她能活吗?” 祝融支吾了一下,答道:“八成。” 檀邀雨扭回头,冲祝融欣慰地笑了:“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换成其他军医,怕是她早就不成了。” 祝融却低下头,并没因为被邀雨夸奖开心。 檀邀雨知道,祝融是觉得他没能治好自己。邀雨伸出手,“生死有命。我信你,来替我看看,我还有多久。” 祝融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用粗大的手探上邀雨的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祝融才收回手。 “说吧。”檀邀雨轻声道:“多一天都是赚的。” 祝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比了个三。 “三天?” “三月?” “三年?” 祝融点头。 檀邀雨见了,突然就释然了一般笑道:“果然是天意……如此也好,时间足够了。祝融,我知道你想跟着南尘行者学医,可我如今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陪我去北魏吗?” 祝融显然不明白檀邀雨为什么要去北魏,可他只是疑惑了一下,随即便重重地点头,“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