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潋滟足尖踏在一根悬在空中的藤条上,真的是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 这女人跟我绝对八字相克!反唇相讥的话在檀邀雨嘴边儿打了个转儿,又给咽了回去。好女不吃眼前亏,况且她就算想挨揍,现在都跳不到挨揍的高度。 和气生财,谁让我缺钱呢!在给自己找了个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后,檀邀雨强挤出了个笑容,“师姐好。您要不下来说话?头这么抬着看您,我脖子都要断了。我好歹一伤员,您体谅体谅我可好?” 潋滟却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她伸手从旁边抽出一根藤条,用力一甩抛给檀邀雨,命令般道:“拽着。” 檀邀雨老实地将藤蔓缠上手臂抓牢,就见潋滟在上方用力一拉又一拖,檀邀雨就腾空而起,从藤条交织的缝隙里窜上了天。 檀邀雨还以为潋滟是想把自己拉到上面去,没想到才刚到空中,脚还没踩稳悬着的藤蔓,就听旁边一声,“走你!” 余光瞟见一根三人粗的大树桩直朝自己撞过来,檀邀雨本能伸手借力一撑树桩头,翻身就骑在了树桩上。 树桩直接将檀邀雨荡到了一小块空地的上空,她一见,便灵巧地抓住了最近的一条藤蔓,顺着藤蔓滑到地面上。 潋滟在旁边看着檀邀雨尽量稳住的身形,似笑非笑地赞道:“还不错,身手都还在。听说白毛猴王还想要娶你来着,果然是物以类聚,猴以群分,看出了你的潜力了吗?” 檀邀雨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回嘴道:“我比师姐自是不如。不管是身手还是养虫子,您和猴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潋滟白了檀邀雨一眼,“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可爱。” 一个当然是指檀邀雨她,两个是谁?嬴风? “你来做什么?”明明潋滟的屋子就在十步外的地方,可她显然没打算请邀雨进去喝杯茶,“我不是说了,那些煞气蛊我研究明白了自会去告诉你,你无事不用过来烦我。” 檀邀雨真的就差用白眼甩在潋滟脸上了,真当她想来啊!?闲着没事儿,跋山涉水来找骂? 邀雨沉下脸,“我尊您一声师姐。你却似乎忘了我才是行者楼的楼主。行者楼要做什么,也不是守山人该干预的。您把刘义季送到八卦塔拆我的台,难道我不应该来过问一句?” 刘义季毕竟是刘宋皇室,檀邀雨才不会放任他在行者楼里行动自如。当初鉴于他身上的蛊毒只有潋滟能解,就把刘义季安排在守山人这儿住着。 就凭刘义季这种只会骑个马拉个弓的角色,没有潋滟帮忙,怎么可能走得到八卦塔?估计还没进山谷就被猴王抓去当女婿了。 潋滟似乎早就知道檀邀雨会来兴师问罪,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拆你的台?若不把刘义季送过去,你觉得檀将军就会答应你?师公会答应你?到时你只会卡在高台上下不来。我没让你谢我已经算是给你楼主面子了。” 檀邀雨早就知道潋滟有些我行我素,当初选楼主时,她敢无视楼规,背着师公师父们让活太岁吞了自己,今天当然不会因为檀邀雨是楼主了,就不去做她觉得对的事儿。 “可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让刘义季靠近八卦塔。” “怎么?”潋滟挑眉,“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要是没有,你拦着他做什么?” 檀邀雨一愣,“他可是刘宋的人。” “那又怎样?”潋滟反问,“我从来不认同行者楼将自己藏得这么深。藏得越深,揣测越多。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所有人你在做什么。你开学堂纳贤才,举救世军以示天下,为的不就是让世人清楚明白地看到行者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檀邀雨沉默了,这的确是她的初衷。当初她要开学堂,还以为潋滟会跳出来反对,没想到潋滟却是最早支持并帮助她的人。看来这位师姐真的是对事不对人。 “刘义季是不是皇子不重要,”潋滟接着道,“归根到底,他也只是天道众生中的一粒尘埃。你也不用担心刘义季靠记熟地形来威胁行者楼。我能让他进去,自然也能让他进不去。” 不以刘义季的身份背景去看待他?檀邀雨觉得自己做不到。她虽然脑子里知道行者楼是中立的,它不该是北魏或是刘宋的帮手,也不该是两国的敌手。可檀邀雨本能地就会对两国有一份敌对心。 “师姐还是多费心去研究那堆煞气蛊吧。至于刘义季,您还是多一份防范的好。毕竟姓刘的,没有一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