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用力揉着被弹得生疼的脑门,再次低下脑袋,老实地站着听训。 姜乾见状哼了一声,“夸你也不是因为你占了西秦的土地。而是你破了你云师弟的天谴。这么多年……不知道几代的卜算者都因此丧命。说起来,也是我们眼界狭小了,竟然没想到能用福报抵消天谴。曾经的卜算者为了避免意外,都选择尽量少与人接触,结果你和云小子却反其道而行之,真是让为师也大感意外啊……” “师父,”檀邀雨抬头看向姜乾,“您也去云师弟那儿吧。多少能捞到点儿福报的。” 姜乾气哼哼地又弹了邀雨的脑门一下,“你以为我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你师公单独写了信给我,让我立刻就过去找你云师弟。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沾你们小辈的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檀邀雨一边疼得咧嘴一边忍不住笑道:“师父只当那是我们小辈孝敬您的。您可还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呢。怎么着也得看我统一天下啊。” 姜乾闻言立刻板起脸,“我没直接去炳灵寺,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要檀家称霸?” 檀邀雨无所谓地一摊手,“以前是有这念头,如今真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我受天道的限制,只能救世。若是杀的人多过了救的人,到最后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姜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你心里清楚就好。虽然之前也有行者想靠称霸扶正天道失败了,可你这个路数, 的确没人用过。只盼你真能逆流而上。” 檀邀雨淡淡笑道:“即便行不通, 我也算是为后背趟过一条路了。师父,五学馆才是行者楼未来的希望。若我失败了,还有他们能继续探索新的路。” 姜乾点头,“你放心吧。这一点你师公心里也清楚, 山下的主学馆一直有人保护, 而且好像也一直有新的学子慕名上门来。相信再过几年,就能有一批新的帮手来助你, 你也不用成天对着行者楼里的那三十张老脸了。” 此话一出, 檀邀雨眼前瞬间就浮现出三十位行者围着她议事的场景,像极了三十只老鹰教一只小鸡怎么飞一样。 邀雨忍不出“噗呲”笑了出来, “师父可别这么说。若是前辈们不在, 您此时怕是就要来给我办丧事了,您听过过劳死吗……” 姜乾此时不满地咂了下嘴,“你身边不是还有几个能干的吗?那个秦忠志呢?我一路从王宫过来也没瞧见他。如今政事都由行者们代劳了, 他人去哪儿偷懒儿了?当初老夫花了多少心思才选中他辅佐你,结果他却自己享清闲,让我徒弟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干活!” 姜乾这么护犊子的话听得邀雨心里欢喜,甚至有点儿想让姜乾替自己去教训教训秦忠志,毕竟她虽然可以全心依仗和信任秦狐狸,可看秦狐狸不顺眼也是常态。谁让他天天一副看破所有人的样子! 不过想着好歹是自己的丞相, 檀邀雨还是替秦狐狸解释了一句道:“他带着仇池过来的几名文臣们给前辈们端茶倒水呢。” 姜乾挑眉, “他好歹也算是个丞相,肯做这些仆从的杂事?” 檀邀雨点头, “秦忠志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我也问过他,他说能跟在行者们身边,听他们谈论如何处理国事, 简直胜读十年书。每日都处在‘朝问道夕死可矣’的感叹中。” 姜乾满意地点头,“他是个通透的。以后定能成一代名臣的。” 檀邀雨立刻眨巴着眼睛笑道:“师父这意思, 是我一定能成一代明君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姜乾作势又要弹邀雨, 不过最后还是心疼邀雨已经红肿的脑门, 没真下手。转而问道:“嬴风呢?怎么都不知道过来拜见师伯。” 檀邀雨疑惑地四处望了望, “方才还在啊。他一直在我旁边守着,跟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姜乾冷哼, “看来他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见我啊!好,看你能躲到几时。” 檀邀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姜乾,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乾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耐烦道:“行了。看你没事儿, 我就先走了。现在出发, 天黑前还能赶到炳灵寺。” 檀邀雨讶异道:“这么快?您不多住一晚休息下吗?” 姜乾拍了拍旁边的柱子, “这皇宫也不知道多久没修缮过了,估计撑不住我一晚的天谴。”姜乾摆手, “行了,等我从炳灵寺回来, 咱们就不用这么一年见不上两次面了。跟你那小婢女说一声,蜜汁露等老夫下次再来细细品尝。” 想到师父以后可以摆脱天谴,檀邀雨对未来有了期待,“嗯。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不过她依旧有些担忧道:“师父, 那个拜火教的教主,可能非常棘手。您去了也要小心, 别着了他们的道。” 姜乾点头, “放心吧。论坑人, 为师还不输给谁。” 姜乾来去匆匆, 檀邀雨也像是又有了干劲儿一般, 精神了不少。 只是烦心事儿却没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