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呗。又不是财神,有什么好喜极而泣的。”檀邀雨低下头,继续去看其他消息了。 得,嬴风暗自惋惜。魏皇这心思算是喂了狗了。估计拓跋焘也是因为查不到檀邀雨的行踪,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用一朝的年号来向心上人表露思慕之情,想来还有些浪漫。若是普通女郎,怕是早就招架不住,春心荡漾了。 可惜啊……檀邀雨之前就是个不通窍的铁疙瘩,中了情蛊后,直接升级成千年顽石一块。 “你还有事儿?”檀邀雨抬眼,不知道为何嬴风还杵在这儿不走。 “啊?嗯。”嬴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谢弘微请你今晚去我办的那个诗会。” 檀邀雨一把将请帖抢过来,微微不满道:“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反倒来讲什么鹿不鹿的。” 嬴风看着那条北魏更换年号的消息,被邀雨袖口带起的风吹到一旁,一时竟和拓跋焘有些同病相怜,喂了狗啊,喂了狗…… “谢弘微大概已经查完了,要妥协了。多招些人来吧,”檀邀雨看完请帖道,“多些人见证,免得他们日后再出尔反尔。” 嬴风突然眼珠一转,笑答了一声“好”,转身去寻人了。 檀邀雨余光扫到那条北魏来的消息,莫名觉得碍眼,便捡过来直接用蜡烛烧了。 听说谢家宗主要来晚上的诗会,原本没兴趣的谢家学子也都挤破头地想进来。 谁会愿意错过一个在宗主面前露脸的机会啊?特别是他们这种并非嫡出的,一年也就只有祭天祭祖的时候能远远看上宗主一眼。 嬴风等在食肆二层,见来的学子越来越多。他们大约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衣服都拿出来穿了,有几个甚至在脸上敷了粉。 嬴风无声地笑笑,吩咐食肆老板在二层用屏风单独隔出一个空间给谢弘微等人。他怕要是不这样安排,那些谢氏学子们会直接扑到谢弘微的案桌前开始表演才艺。 今夜的食肆坊,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可是有史以来宗主第一次参与非嫡支的聚会。 原本的食肆已经被嬴风包场,那些想看热闹的人要么早早来占居前排的位置。有些余钱的便订了附近和对面的酒肆、茶肆,扒在窗边看热闹。 嬴风低头看了看下面人头攒动,连个见缝插针的地方都不剩了。嬴风啧啧地惋惜道:“陈郡同建康还是比不了啊……这么多好儿郎晚上都没地方去。这要是在建康,乌衣巷、秦淮河,怕是整晚都耍不过来。” 他正说着,就见东侧三辆马车驶来,与此同时西侧也有一辆四驾马车驶入人群。 方才的人挤人就像是没存在过一样,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恭敬地立于道路两侧,让马车过去。 檀邀雨几乎是同谢弘微一行同时抵达食肆。食肆老板激动地上前,在宗主的马车旁放下他请人新打的下马凳。 驾车的仆从却同他摆手,从车辕一侧取下一个挂着的金丝楠木马凳,在地上放好,然后才伸手去扶谢弘微。 食肆老板一时有些尴尬,他还特意让木匠打了个形制最大气的。人家却不屑踩上一脚。 食肆老板又转头想去看看檀邀雨那边是否需要,甭管是哪个贵人,只要贵人踩一脚,他打马凳的钱也不算白花了。 他转头时,正见墨曜为檀邀雨打开车门,率先跳了下去。 而檀邀雨起身走到车辕旁,却没有丝毫屈膝下马车的动作,脚直接就踏了出去,然后如履平地般,眨眼间,人便顺畅地走到了食肆门口。 那感觉就像是马车的车辕上和食肆的门口搭着一块无形的木板,托着檀邀雨走下去。 食肆老板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拼命揉了一下眼睛,激动道:“仙、仙法……?” 这一幕不止食肆老板看见了,周围最近一圈的人都看见了。甚至主宅这边,最先下车的谢弘微也看见了。 谢弘微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吗?告诫他,若是他今日在食肆反戈,行者楼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弘微这几天不单纯是在查族产,更四处打探行者楼。只是除了一堆不可考察,难以言说,又匪夷所思的传言,他甚至搞不清楚这个行者楼究竟在哪儿。甚至谢弘微是第二日才后知后觉,他除了嬴风,都不知道那位楼主姓甚名谁! 越是摸不清底细,越让谢弘微不敢轻举妄动。而方才那一幕,就像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不管行者楼究竟仰仗的是什么,至少谢家如今的命脉在这些人手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