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上。最离谱的是有一日他买了一只母鸡,关在笼子里,摆到大街上,当着过路众人的面儿,大骂母鸡,借机指责檀邀雨牝鸡司晨。 秦忠志听说这事儿之后,气得新蓄的胡子都要歪了!于是立刻差人开始按照原定计划的安排下去。 就在杜茂还整日揪人就骂个不停的时候,杜家的下人开始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儿。 先是杜家的夜香没人来收,以至于府中积了五日的屎尿后,无论在府中哪个位置,都能隐隐闻到一股骚臭味儿。紧接着,卖菜的,卖肉的,米粮铺子,脂粉摊子,但凡是杜家的人来买,都一律不买。给多高的价钱都不买。 人可以不穿衣打扮,可不能不饮水吃饭。杜家的仆人没办法,只好蒙头罩脸地跑去乡下的农户中去买菜。可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乡下,连乡民们也不敢再买菜给杜家人了。 杜家的管家看着乡民家菜地里满满的菜,乡民却坚持说自己没有菜卖给他。管家气得将头上的罩子摔在地上吼道,“你这腌臜!我手里拿的不是铜钱吗!你凭什么不卖给我!” 乡民也不示弱,音量更高地回击道,“您家为何到咱们这小地方来买菜!还不是郡里的人都嫌你们家晦气!你们家大人敢咒骂仙姬娘娘!那是要遭报应的!咱就算是不怕死,卖了菜给你,也是要被四邻们戳脊梁骨骂的!” 杜家的管家被乡民这么一吼,立刻就没了底气,抓起地上的罩子往头上胡乱一盖,转身就上马车跑了。 没过多久,杜家的下人们开始纷纷请辞。原因很简单,在杜家做工,周围人都怕被他们牵连遭报应,一见到他们就远远地躲开。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偶尔他们还会被人唾上一口。明明他们只是下人仆从,杜家老爷说的话,怎么能算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几日,杜府里的人就走了个七七八八。后知后觉的杜茂气得七窍生烟,反倒骂邀雨骂得更厉害了! 这老头子索性身着一身麻衣丧服,日日站到大街上冲天空高喊,“若老夫错了!就让老天落道雷劈死老夫!老夫以身死正视听,虽死无憾!” 恰巧杜闻则来宫中见秦忠志,看到杜茂这样,急得不行!他跟这位杜谏官令还是沾亲带故的。再让他这么骂下去,自己在仙姬和右相面前何以立足? 杜闻则是姚正的学生。此次站队,姚正虽然保持了中立,可他手下的武将,往日的学生,都站到了檀邀雨这边,也算是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就算是姚正不派人来知会他,杜闻则也是打算要支持檀邀雨的。 别的不说,杨家人任人唯亲,一些重要的官职,不是杨家人或是杨家的姻亲,是绝对碰不到的。那些老臣们之所以想维持杨家的王权,一半是念着先主君的恩义,一半也是因为自己家多少都跟杨家结了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如同杜闻则这样,家势中等,若是没有人帮衬,想同杜闻则一样钻个空子,坐上一郡之首,简直是痴人说梦。 檀邀雨就不同。檀邀雨在仇池没有家眷,选官任命,皆以能力才学为标杆。单就仕途来说,青年官员都更愿意支持檀邀雨也就不奇怪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杜闻则慌慌张张地进了行宫,一见到秦忠志便跪地请罪,“家叔冒犯仙姬,还请右相大人能网开一面,切莫牵连我杜氏族人。” 秦忠志笑着将杜闻则扶起来,“你是你,他是他。你无需如此惊慌。况且你那叔叔,也骂不了几日了。” 杜闻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惶恐道,“难不成仙姬真的要降天雷劈了家叔?”他赶紧又跪了下去,“还请右相大人代为向仙姬求情!家叔虽有罪,却罪不至死。他一生为谏官,故而讲话……不好听。” 秦忠志笑着摇头,心想也是,看过邀雨引得天狗食日的人,肯定觉得邀雨招来天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秦忠志再次将杜闻则搀扶起来,安慰道,“仙姬并非残暴之人,只会先略微警示。唯盼你叔叔和杜氏族人能早日清醒,莫要执迷不悟下去啊。” 杜闻则惭愧地点点头,听出了秦忠志的言外之意,没说几句便告退离开了。 秦家的一个子侄见杜闻则走了,才凑到秦忠志身边问,“大伯,您怎么知道仙姬肯定会降警示?” 秦忠志捻着自己新留的山羊胡但笑不语。人这一生啊,幸运的事未必能有几件,可倒霉的事儿,或早或晚,却是一定会有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