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什么,索性就不管了。人家让用,自己便用。真要出了什么事,到时全赖到宜都王身上就是了! 盈燕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熬好了浓浓的姜汤,向内监道了谢,独自返回去。 回到邀雨的房内,见子墨正帮邀雨调息。一个小周天运行下来,邀雨的脸已经有了些血色,可人却依旧神志恍惚的样子。 热辣的姜汤灌下肚,邀雨多少回了些神,对盈燕吩咐道,“明天对外就说本宫病了。” 她心绪不宁,想到还要在人前装样子便烦躁难安,干脆借口生病,躲开魏皇和宜都王。他们两个若真要掐起来,邀雨也巴不得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 翌日一早,魏皇派人来请,得知邀雨病了,竟然亲自来探望询问。邀雨借口怕过了病气,不便相见,派了盈燕去招待魏皇。 待魏皇听闻厨子因为过了食点不肯生火为邀雨熬姜汤,一气之下直接处决了厨子。盈燕见了,怕事情闹大,赶紧闭口,不敢再多说向宜都王借火的事。 船一路行得平稳,日落前便到了蓬莱岛。邀雨说怕见风,用连帽斗篷从头盖到脚。魏皇又派了软轿,也不管原本的安排住的是哪儿,直接送邀雨进了岛上的汤泉宫。 待一干外人退下去了,邀雨才掀了斗篷,直接躺在铺了熊皮毯子的地上。昨夜的事邀雨又想了很久,却始终琢磨不出为什么昨夜自己会那么伤心。她想大约还是因为巴拉的仇还没有报,所以自己才会那么介怀。 “仙姬,你快起来吧!昨天才受了风,地上凉,万一真病了就糟了。” 邀雨看盈燕一脸焦急,故意逗她,“盈燕,你比本宫还要小上两岁,怎得比子墨还啰嗦!” 盈燕却难得开了句玩笑道,“仙姬说笑了。奴婢可比不上子墨郎君。” 邀雨哈哈地指着子墨,“你瞧,连盈燕都觉得你啰嗦。” 盈燕上前把邀雨从地上扶起来,“仙姬当真不去那梓泽宫看看?听说很是气势恢宏呢。” 邀雨走到窗前,远处影影绰绰看到几处宫殿的影子。下船的时候,邀雨也偷瞄了一眼,这金谷园的“金谷春晴”果然美极。 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 而最妙的是,园内景致皆因地势而建,高地驻台,低处种树,凸出建阁,凹处凿池。楼阁亭树交辉掩映,妙不可言。 每处的楼阁殿宇皆大手笔地由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镶嵌雕缀。奢华至极,辞藻难述。也难怪盈燕忍不住夸赞。 邀雨虽生在将军府,仇池的王宫也住过,北魏的皇宫也去过一遭,可也的确没见过如此奢华恢弘的宫殿。怎奈昨夜之后,多好的东西,没了兴致,落在她眼中都觉得意兴阑珊,不过尔尔。 邀雨倚着窗百无聊赖道,“又不是以后瞧不见,欲速则不达,等布好了局,咱们再过去不迟。你先把璃竹叫来。” 盈燕一听邀雨传唤璃竹,询问道,“仙姬可是要因昨夜之事教训她?” 邀雨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婢女,哪用本宫动手,况且本宫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不一会儿,璃竹就被带了上来。今晨被杀的那个厨子,如同璃竹的当头棒喝。对邀雨的事儿,她倒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了,今日下船,前前后后忙个不停,想着能将功补过。 可如今自己还是被单独叫了进来,她难免心中忐忑不安,生怕盈燕在背后说了些有的没的。 璃竹一进门,就见邀雨斜倚在软榻上,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她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施了叩拜礼,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出声说话。璃竹腿都跪麻了,却依旧一动不敢动。 似乎终于对璃竹谦卑的态度满意了,邀雨才轻声道,“昨天谢谢你了。盈燕说是你带她去灶房帮本宫熬姜汤。” 此言一出,不光璃竹,盈燕也忍不住歪头看了邀雨一眼,不知道自家仙姬唱的是哪一出。 邀雨却佯做不见,继续道,“本宫知道,你是魏皇陛下身边的红人。被遣来伺候本宫,倒是委屈你了。” 璃竹慌忙摇头,“仙姬折煞奴婢了!伺候仙姬是奴婢的福气,哪里有委屈!” 邀雨笑着,语气柔和道,“你不用这么害怕。按年纪,本宫倒还要叫你声姐姐呢。” 这回璃竹是着实被吓到了,“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邀雨也不制止璃竹磕头如捣蒜,又冲盈燕努努嘴,示意她这算是替你出气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