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两个月,要说早说了,你当我是傻子?”姨妈是真的气着了,洪亮的嗓音带着一丝低落,“连婚礼都不叫我。” 成岩终于找到安抚她的切入口,他立刻道:“我没办婚礼。” “没办婚礼?怎么回事?怎么连婚礼都没办?”姨妈关注的重点立马转移,“你跟谁结的婚?那人干什么的?条件怎么样?配得上你吗?” 姨妈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成岩听得头晕,道:“是我高中的一个同学。” “怎么连婚礼都不办的?你别是挑了个光有脸没有钱的穷鬼。”姨妈是乡下人,性子大大咧咧,又有些火爆。 成岩捏了捏眉心,说重点:“不是穷鬼。” “那是做什么的?” “老师。”成岩担心姨妈继续追问,补充道:“大学教授。” “教授?”姨妈忽然惊喜,尾音都上扬了,“小岩你找了个教授?!” “嗯。” “长得怎么样?多大年纪了?哦,你说了,他是你高中同学,跟你一样大是吗?” 姨妈叨叨个不停,成岩已经承受不住,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姨妈,我得回家吃饭了。” “小岩,你今年必须到姨妈这过年。我得看看那人怎么样,我还没见过教授呢,你让姨妈开开眼,而且我得给你把把关啊。” “姨妈,我都已经跟他领了证了。”成岩哑然失笑,“您还把哪门子的关。” “那不是还能离嘛。” “……”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家那边可能也要过年。” “那你就年后来,来我这住几天。” 成岩有些为难。 “成岩,这是姨妈第一次逼你。” “逼”这个字眼太言重了,成岩心情五味杂陈,他沉默了会,说:“我知道了。” 成岩六点到的家,推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背着书包,学生模样。 江暮平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听到动静,客厅里的两个人抬起头来,望向门口。那个背着书包的年轻人神情茫然,但还是礼貌地朝成岩欠了欠身子。 成岩点头回应,走了过去。 江暮平对成岩说:“他是我带的研究生。” 江暮平又跟他的学生介绍成岩,说:“这是我先生。” 男生一愣,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师母好。” 成岩眼皮一跳,江暮平偏过头,看了一眼他的学生。 “哦,不是,”男生涨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江暮平,“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下意识就这么叫了。” 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的称呼,叫“哥哥”很奇怪,叫“叔叔”不合适,而且成岩本来就是江暮平的伴侣,被江暮平的学生称为师母也无可指摘。 “你好。”成岩很自然地回应江暮平的学生。 江暮平对成岩说:“晚餐在厨房蒸箱,我要帮他看一下文章,你先吃。” 成岩问那个男生:“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我吃完饭过来的,给您添麻烦了,教授。” 江暮平看着笔电没说话,摇了摇头。 成岩走去厨房。 成岩从蒸箱端出江暮平做的晚餐,坐在餐桌前,透过玻璃门看向客厅。 江暮平是林为径的老师,结婚之前,鉴于江暮平与林为径的师生关系,成岩跟江暮平还算有些牵连。 如果成岩一开始没有和江暮平闪婚,而是跟江暮平正常恋爱后再结婚,这期间成岩或许会通过林为径来探究江暮平这个人。 比如江暮平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对待学生又是怎样的。 成岩没有见过江暮平上课时的状态,忽然间觉得有些好奇。 江暮平对待学生也是那样温和宽厚吗,还是会比较严厉一点。 江暮平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触摸板上滑动着,嘴唇微微张合,对他的学生说着什么。 他戴着那副镜链眼镜,金属的链条随着他身体的动势轻微晃动,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金光。 成岩没有开动,他想等江暮平一起开饭。好在江暮平没多久就结束了,男生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朝餐厅这边挥了挥手,表示道别。 成岩也挥了挥手。 江暮平在客厅收拾茶几上的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