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手机里传来纷纷扰扰的人声,?听到了夹杂在这喧闹人声中的廖凡柯的声音: “教授,我先走了。” 作为老师,江暮平有保障学生人身安全的责任,?他问廖凡柯:“去哪?” “我…随便逛逛。” “早点回酒店。” “嗯。” “为什么我每次在做什么你都知道。”室外温度低,成岩说话时嘴里飘出缕缕白气。 “你应该不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说‘想我’。” 成岩沉默着,?将烟咬进嘴里,?缓缓地抽了一口烟。 “那你觉得我像是醉了吗。”成岩问。 “不像,?”江暮平说,“但酒精会刺激大脑神经。” “我是喝酒了,但也很清醒。”成岩低垂脑袋,嘴里咬着烟,“江教授,?我酒量很好的——” 成岩停顿了一下,说:“我真的想你。” 江暮平还未开口,?成岩又紧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只会在喝了酒之后才会说想你吗?” 江暮平无声地笑了一下:“阿岩——” “不喝酒我也敢说的。” 成岩的口吻有些孩子气,江暮平不确定他有没有喝醉,但成岩翻来覆去地强调他想他,让江暮平产生了微醺的醉意,?人有些飘飘然。 “我也想你。”江暮平说。 成岩抿住嘴唇,夹在手指间的烟缓慢地燃烧。 “我没喝酒。”江暮平补充。 不论是清醒,还是微醺,如果我想你,我都会告诉你:我想你。 成岩咳嗽了一声,咬住香烟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将烟摁灭,丢进了身侧的垃圾桶。 他的手指被冻得微微发红,侧头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金海辛在向他招手,似乎在示意他赶紧进屋。 成岩朝金海辛摆了一下手,继续在外面站着。他喜欢跟江暮平说话,也喜欢听江暮平低缓又沉静的声音。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经受着刺骨的寒气变得冰冷麻木,浑身上下流淌的血液却温热奔腾。 “今天天很冷,衣服有没有多穿点?”成岩哑着嗓子问。 “南城不太冷。” 成岩嗯了一声,说:“你的学生好像真的不知道你结婚了。” 江暮平知道成岩说的是廖凡柯,“嗯,好像是的。” “现在知道了。”成岩说。 “我刚刚在演讲,手机放在他那了。” “我知道。”成岩本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可想了想,这件事似乎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廖凡柯是知道江暮平结婚了,但他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与成岩争什么,他甚至从来没有对江暮平口头表示过好感。 刚才那一拳,好像是打在棉花上了。 廖凡柯爱慕江暮平是他自己的事,与江暮平单身与否,似乎没有多大关系。 廖凡柯很优秀,也很年轻,他与江暮平接触的时间可能比成岩还多。 不能细想,想多了心里就有些烦闷。 “江教授,你还要当廖同学多久的导师?” 江暮平垂目笑了笑,“他下半年就毕业了。” “你以后能尽量跟他保持距离么。”成岩低声道,“在不影响你们搞学术的情况下。毕竟你现在是已婚人士,身边天天跟着这么一个爱慕你的学生……不太好。” “我跟他的距离一直都不近。”江暮平一向喜欢单刀直入,他问:“阿岩,你是不是在吃醋?” 成岩余光瞥到金海辛朝这边走过来,眼看着金海辛推门走了出来,成岩没有承认,顾左右而言他: “你已经跟我结婚了。” “你跟你家先生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成岩冻得鼻尖通红,金海辛在屋里就看不下去了,“你看你冻的,赶紧进屋。” 江暮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阿岩,是谁?” “一个朋友。” 金海辛双臂抱胸,笑盈盈道:“还查岗呢。”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成岩问。 “下午四点的飞机。” “我去接你。” “不用,我到家应该天黑了,我自己回来。” “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