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看到这是昆仑神女的又一项战绩。 “那是以前。”沈瑱看得出来她是明知故问,仍耐着性子道,“你成婚不过一月,便与夫君分宫而居,偏还将一个外男留居熹微宫中,三日前还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如今昆仑上下已是流言纷纷,你如果还想要自己的名声,就收敛着点。” 沈丹熹闻言,不由嗤笑,名声?她现在还有这种东西么? 如今有谁还记得,昔日的昆仑神女是什么模样? “我在此等候父君,正也有事要与父君协商,看来父君也已经听说了,女儿打算同殷无觅解契,望父君允准,上书天庭,请下契心石。” 沈瑱默然地盯着手边的茶盏,殿中寂静,气氛凝滞。 就连开明兽都感觉到他们父女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悄然化为青烟,飘回殿中的香炉里。 良久后,沈瑱抬眸看向她,道:“那你也应该知晓,本座不会同意。如今你们二人成婚结契不足一月,便又要解契,这事若传扬出去,何其可笑,三界之中都找不出你这般荒唐行事的。” 沈丹熹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索性荒唐到底。 她满不在乎道:“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荒唐行事,当初我剖出仙元送于殷无觅,这在三界之中想来也是独一份的荒唐了。这件事父君就算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三界诸人若是要笑,早就该笑掉大牙了,也不怕再多这么一桩。” 她语带讥讽,听在沈瑱耳中甚觉刺耳,尤其这一件事,本就是他心中隐痛。 当初,沈瑱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震恸,引得昆仑都跟着地动山摇。 他那时并不在昆仑,而是在人间四处奔走,平息因战乱而起的怨煞,寻找遗失的人间帝魂,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人间秩序,弥补过失。 沈瑱承受着天罚之苦,神躯已开始衰败,无法兼顾两头,他难以分出多余的心力放到沈丹熹身上,也就没能发现,沈丹熹私自放出了他锁在昆仑山下的地魅,还与他一起出了昆仑。 就因为这么一时疏忽,等沈瑱找到他们时,沈丹熹已将仙元渡入殷无觅体内,帮助他脱胎换骨,予他新生,使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出现在天光之下。 “你也知你当初行事荒唐?”沈瑱将茶杯放到桌案上,力道之重,竟使灵玉做的茶碗生裂,碎在了茶托之中。 茶水顺着桌案淅淅沥沥地淌下,沈瑱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袖摆拂过桌案,桌上碎裂的茶杯和茶汤全都消失不见。 沈丹熹因他动怒,神情反倒沉敛下来,目光直视着他,问道:“我是荒唐,可为何当初的我那么荒唐,父君最后却还是默许了?” 他明知道穿越女的行事荒唐,却还是默许了,既然默许,就代表他认同了穿越女的所为,现在又在这里摔杯子给谁看? 但凡她的父君真的了解她一点,就该知道,她做出不出来那样荒唐的事。 沈瑱被问得哑口无言,在她的目光逼视下,眼神竟飘了飘,有一瞬间不敢与她直接对视上。 他当时的确觉得她行事荒唐,为了儿女私情,完全抛却了身上承担的昆仑责任。他震怒,失望,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找到他们的当日便钳制住殷无觅,手掌已贴在他心口,想要将神女仙元从他体内逼出。 可对上殷无觅那一双渴求的眼,他心中的愧疚又一次占据了上风。沈瑱实在做不到亲手从他身上挖出仙元,断绝他的希望。所以,他最终默许了沈丹熹的做法。 这个默许里,夹杂了他的私心纵容,所以沈瑱也没有了理直气壮的立场再去指责她的过错。 一次纵容,便有了以后的次次纵容,直到今日。 沈瑱沉着面色,指尖轻点桌面,放缓了语气,“过去之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 沈瑱方才一瞬的眼神闪烁,沈丹熹看在眼里,她心中忽而生出怀疑。 她的父君是真的没有察觉她被人夺舍吗?还是说,他其实早就已经察觉了,只因他更喜欢穿越女,所以选择了无所作为,任由她被人占去身躯? 这个怀疑,比沈瑱没有认出她被人夺舍,要更加令她伤心,也更加令她绝望。 沈丹熹生生扼住了自己的念头,不想再继续增添自己魂上的怨气,总归眼前的沈瑱,早已不是值得她依赖和信任的父君。 “为何不提?”沈丹熹偏是毫不退让,“我知我过去荒唐,父君亦觉我过去荒唐,我如今所行之事,就是在斧正过去的荒唐,父君为何不肯?” 沈瑱被她一句句质问也逼出了一点火气,他皱着眉,将火气敛在胸口,沉声道:“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而非仅凭你‘今日爱,明日又不爱了’的小性子,凡人尚且视婚姻为大事,这是契!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