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然布了这样的局,那一定会藏得很好。 在事情不达到某个阶段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甚至,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可能出现。 但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 对杰森? 他微微耸动了一下鼻翼。 “好香啊!” …… 北城,一处小院。 迁具盘膝坐在板凳上,眼前的四方小木桌上摆放着一盏油灯。 灯火如豆,光亮微弱,仅能够照耀到桌面上的一盘豆干,一盘蚕豆和一壶酒。 豆干是那种咬起来都费劲的硬豆干。 蚕豆也是皮多都少料不足的处理货。 酒,也是巷子口最便宜的那种,二厘钱就能够打上一壶的酸涩酒酿。 搭配着迁具浑浊的双眼,花白凌乱的头发、胡子,身上的破衣烂衫,真的是说不出的落魄,但是,迁具却是浑不在意,不仅吃得、喝得津津有味,似乎是在吃龙肝凤髓,在喝琼浆玉液般,整个人还有着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他的嘴中不停的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咿呀呀,八月中秋白露,路上行人凄凉……” 哼唱到高兴处,迁具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筷子,轻轻敲击着装有豆干、蚕豆的盘子。 叮叮当当间,是那语调拉长的咿呀呀。 声音不高。 传得不远。 但迁具真的是高兴。 以至于那本来有些苍白的面容,竟然开始微微泛红了。 对于迁具来说,没有有什么是比躲藏在幕后看着猎物不停挣扎,不停反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一点一点地走向陷阱,来得更欢喜了。 他喜欢这样的事情。 远远超过了其他。 就如同这次一样。 他出现在‘山城’只是为了向‘鬼勾’传递教内的一份密令罢了。 原本是去州府的,但是去了州府才知道,鬼勾带着当地的坛主来到了小小的‘山城’。 他紧随其后。 在‘山城’显眼的地方留下了暗号,等待鬼勾自己找来——这就是‘往生教’一般情况下的行事手段,然后,他听到了‘山城’内的一些讨论。 有关沐白如何覆灭‘往生教’阴谋的。 顿时,迁具来了兴趣。 州府的‘往生教’死了多少人,或者说夺城失败之类的,他都不感兴趣。 但是对能够让这些失败的杰森,他却很感兴趣。 毕竟,这次‘边州’的事情是鬼勾负责的。 结果,却失败了。 迁具完全可以想象鬼勾的表情会是多么的难看。 也是明白了,鬼勾为什么要来‘山城’了。 鬼勾是来报复的。 当然了,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戮。 鬼勾的脾性,他很清楚。 一定会先‘喂养’这个所谓的沐白一段时间,然后,再慢慢品尝。 之所以没有理会他,也正是因为这样。 迁具很理解鬼勾。 但这并不妨碍他阻碍鬼勾。 不单单是因为他和鬼勾是一样的人。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