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微笑。 柳寂将雪宝牢牢护在怀中,挥鞭疾驰。 发现她手里攥着块用手帕包好的点心,问道:“留给爹爹的?” “不是。”雪宝有些难以启齿,“这个,有点不好吃。” 人家好心给点心吃,她却嫌弃口味,雪宝觉得这样很不好。 咬掉一口的点心没有丢在原地,而是用手帕包好带走,想饿的时候慢慢把它吃完。 “这样很对,不喜欢的不必勉强。”柳寂就怕她性子软,因不好意思拒绝而吃亏。 将雪宝吃剩的点心塞进袖中,“宝儿吃不完的,爹爹吃。” 回到齐州刺史府,周潜果然早就置酒等候。 一名姿色不俗的女子带领两叁名仆人随席侍奉,斟酒布菜,皆妥帖无比。 那女子双十年华,美艳动人,柳寂瞧着颇为陌生,对好友这滥情好色的毛病恨铁不成钢。 没有当着女子的面发作,而是对周潜淡淡道:“你我对饮,不须这么多人在场。” 周潜向下人挥手,让他们退下。 其余人皆退去,女子闻风不动,欲往雪宝面前的杯盏中倒酒。 柳寂伸手盖住杯口,语气生硬,“她不饮酒。”然后横眉冷视周潜。 女子一怔,也望向周潜。 周潜心烦意乱猛灌一口酒,“莲袖,你也下去。” “是。”莲袖向座中叁人微微福身行礼后退去。 雪宝不知爹爹为何会这样,刚才那名女子身份不一般,好像是周夫人。 可也不太像,如果是周夫人,爹爹肯定认识,应该不会对人家这样失礼冷淡。 难道是......妾? 雪宝脸色一下不好看起来,看向周潜的眼神也悄然发生变化。 “这位莲袖姑娘的事,嫂夫人知情吗?” “......还没来及告诉她,她贤惠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荒唐,周长渊,你荒唐,你荒唐至极!”柳寂将酒杯重重按在桌上,冷声道。 柳寂与周潜少年时便相识相知,自然也熟识他的亲眷。 尤其他的妻子,那是个柔弱可怜的女人,为这负心薄幸之人不知淌过多少眼泪。 柳寂在长安时,偶然撞见过几次她人后落泪,人前强颜欢笑。 “京城路远,我总不能带着一大堆家眷跋山涉水来齐州,我孤身一人在外做官,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伺候。孤言,你要理解我。” 理解理解,让一个叁十好几还是个老雏儿的洁身自好人士理解这个,可有些不大容易。 雪宝就在旁边,柳寂不想让她听这些乱七八糟,不咸不淡揭过话题不谈,只沉闷饮酒。 等雪宝吃饱后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他轻手轻脚将宝贝送去周潜备好的客房安顿。 折返回来时,周潜命人在书房重摆了一桌小宴,二人这才把酒畅谈。 “你也该收心了,好的坏的家里养了一堆,出来做官还要拈花惹草。”两人至交,没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柳寂直言不讳。 “我都知道,可这男女情爱之事,她有情我有意,眼神对上便情难自已,再说纳回家的那些,有哪一个我亏待了?” “令夫人呢?你可曾亏待她否?” 周潜被问住,沉默半晌才说:“爱侣终成怨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孤言,就如同你无法克制对雪宝的感情一样,我也不能控制感情,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会对谁动心、会对哪个有意。” “是,我是无力克制对她的感情。”柳寂沉声道,“可我永远不会伤害她。” “若她对我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排斥和厌恶,我都会立刻收手止步,从此只给她做父亲,只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你不断纳妾、处处留情,嫂夫人为此伤过多少心、流过多少泪,被你养在后宅却难得一顾的那些女子,耗尽多少青春、数落多少灯花,你伤过多少人,留意过吗?在意过吗?” “你......呵。”周潜为二人杯中斟满酒,摇头苦笑:“你这贼厮,老子做了刺史还不免被你教训。” “珍惜眼前人啊,长渊。” “......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