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凶手,两人中间有血海深仇,萧承衍憎恨梁轻,镇国公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不把人当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梁轻嗯了一声,将手上的茶盏都放进盒子里,以免因为马车颠簸而摔碎了。 他刚放完最后一个,载着两个成年男子、又拖着一个装着大石块麻袋的马车不堪重负,在颠簸的石子路上剧烈抖动了一下,梁轻没抓住把手,往前面扑过去,刚好扑进萧承衍的怀里。 梁轻:“……” 萧承衍扶着他的手臂,将人扶稳了,恍惚道:“石块装进麻袋,却叫我躲在轿子里,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好事?” 他的胸腔随着声音起伏,闷闷的,梁轻没听清他的呢喃,刚想问,就低头打了个喷嚏。 “你身上怎么这么冰?”梁轻伸手摸了下他的衣袖,哑声道,“怎么湿了?还有你胸口的血……怎么回事?” 萧承衍见他坐稳了,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再传给梁轻,便退开了些许,道:“装的。” 至于衣服湿了,是因为被晾在宫门外、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站了好久,今日又下雨,打湿了衣服不说,比前两日更阴寒了。如果不是萧承衍身体好,必然回去就病倒了。 他不细说,梁轻也能猜到是皇帝不屑一顾态度的原因,让萧承衍在宫里头吃了些苦。梁轻问:“跟我说说,你跟皇帝见面,都发生什么了?” 萧承衍便将自己讨要豫王送皇帝的弓的事说了,道:“最开始皇帝生气了,要我换个别的赏赐,我没有答应。按皇帝的想法,我其实应该说替豫王府翻案、或者是摆脱奴籍。” 梁轻:“但是你没有,驳了他的意思,所以他生气。” 萧承衍点点头,不解道:“豫王赠弓时,皇帝刚弱冠成年,已然过去十二年了,皇帝也许都不记得那把弓被放在何处了。” 梁轻面露高深道:“你放心,你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就行,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萧承衍眨了下眼,微微勾唇道:“嗯,我相信公爷。” 他很少笑,然而忽然笑起来,仿佛春风化雨,浅瞳幽深,驱散了那点因过分深邃五官的冷硬气质,却更显得俊美迷人。 梁轻看的一愣,片刻才道:“你看起来竟然心情不错。” 萧承衍没接话,梁轻累了,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萧承衍坐在他对面,帘布有些漏风,从他的背后吹过来。 他看着梁轻垂着的长长的睫毛,想到对方是来接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 梁轻的轿子将人从皇宫偏门拖回镇国公府的消息,很快在临安城传开了。 梁轻不想让这流言发酵的太过,特意派人出去控制了一番,立一立国公府的威风,不许百姓传播的时候还要胡编乱造。 喜好阉人的癖好已经够了,自己有三头六臂也差不多了,梁轻不想再传出什么他虐待房中人的东西来。 没两天,皇宫里才有动静。 皇帝打算去除萧承衍的奴籍,但是只是私下问了礼部尚书和内阁阁老们的意见,还没有决定。 梁轻把探子的话转告给萧承衍,说:“皇帝召见的人基本上不是我的人,皇帝想避开我。” 萧承衍想了想,道:“皇帝在给你留时间,他在犹豫,所以在等国公府的反应。” 梁轻眯了眯眸子,低声道:“准确来说,等我一个失手,杀了你。” 他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柔软洁白的毯子盖在身上,姿态悠然,似笑非笑,眼角的流光潋滟。萧承衍觉得,既像话本里勾人的妖.精,又仿佛枝头冷冽倨傲的雪梅。 “嗯。”萧承衍换了话题,“但是,马车的事不要再传了,言论不可控,再下去恐怕会对你不利。” 之前赋税民怨、导致梁轻被推上风浪尖口,已经够惊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