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道:“奴籍之人也是人,大人为何不把人当人?滥用刑罚,私下多次拷打折辱。臣以为梁大人行事如此放浪残暴,再担任大理寺卿,如何让百姓信服?” 梁轻质问道:“大人何出此言,萧公子在我府上做事,和大家府中奴才一样,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本官没把他当人了?难道他就因为流着皇室血,跟其他仆人不一样了?” ‘皇室血’三个字让皇帝猛然回过神,道:“够了,到此为止。徐爱卿,回去吧。” 皇帝发了怒,众人不好再提。 此刻心中仍为豫王案不平的朝臣,不得不意识到,要直接扳倒梁轻是不可能的。 梁轻的势力抓准了时机,他们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团体,而梁轻作为他们的中心,不光是为他赴汤蹈火,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直到下朝,梁轻警惕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婉拒了几个朝臣对话的邀请,让人推着自己的轮椅先离开了。 回到府里的梁轻明显眉间神情憔悴,面色苍白。 幕僚过来找他,梁轻说:“没事,陛下已经将弹劾我的奏折都退了回去。” 从利弊上来讲,这些弹劾对他毫发无损。 幕僚说:“但是您之前便说过,想要拉拢徐阁老,怎么今日又跟他争上了?” 梁轻一愣,他自然不知道原主还准备拉拢徐世,有些惊讶,道:“他咄咄逼人,说我放浪,这我怎么能忍?欺人太甚!” 幕僚:“……” 他明明记得,以前的梁大人,从来是把名声当作身外之物的? 幕僚退下后,梁轻自己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 到了傍晚,他的头疼发作,突然发起高烧来,陶管家急忙去叫府医。 府医看过后,猜测是那晚洗澡后受凉了,便让下人煎药,喂梁轻喝下,又让人给他换帕子降温。 梁轻这样生病不是一次两次了,府医处理的很迅速,陶管家去安排闭门谢客,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院的萧承衍的耳中。 他正坐在膳房旁边的小房间里,这边是镇国公府下人们吃饭的地方,面前是一碗简单的青菜面,旁边是一个小姑娘,正是绣绣。 绣绣在啃馒头,道:“你这个人话好少啊,我们都是新来的,不更应该互相照应一下?” 萧承衍看了她一眼,骤然起身,冷酷道:“把你的兔笼拿回去。” 绣绣:“白白吃不了多少草的!你喂牲畜的时候不能顺便喂一把草吗?” 然而她视线里却看不见萧承衍的身影了。 - 镇国公府内守卫交接的短短一分钟,一道黑影推开卧房的窗户,跳了进去。 这边的守卫确实严密许多,但萧承衍是曾能在最可怕的追杀中、也能逃出生天的人,轻功绝顶,即便只恢复了两成功力,也足够应付这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府兵。 他因为一直在府里,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所以刚去书房转了一圈。 翻了一遍文书后,萧承衍原本要走,但经过前院,眼看着就要撞上府兵,就顺便跳了进来。 萧承衍听见凝滞的吐息声,他朝里走去。 原主疑心重,不喜欢有人在房里,尤其是在自己生病最脆弱的时候,故而众人都自觉地退下了,连房门都合的紧紧的。 晦暗的烛光照亮房间。 病床上的人烧的迷迷糊糊的,原本苍白的脸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眉宇微微皱着。 那块湿帕子已经在梁轻不安分的动作下掉了,他微侧着身,露出一截修长的白皙颈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