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瞧着脸色很是苍白,颇为虚弱,听说王妃亲临,又固执地非要下榻见礼,被虞锦勒令禁止。 见林氏要收拾病容,虞锦体贴地去堂前坐着,听闻姬长云临时赶回了府中,顿时松了口气,将齐郎中留下给姬家母女差遣,一切安排到仁至义尽后,才准备打道回府。 行至廊下,却逢姬长云一身白衣缓步而来。 四目相对,姬长云脚步慢了一瞬,她看向虞锦依旧绚丽的衣裳,以及那张养得滋润的小脸。 单是就这么看着,都能瞧出她成婚后的日子何其滋润。 姬长云有些不知怎么面对虞锦,她此前便疑心虞锦身份有异,且又瞧王爷待她已超出了正常兄妹该有的界限,可她那时以为她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她早该料到的,虞锦的言行举止,非显赫人家断是养不出这样精细的人。 姬长云呼吸顿了顿,又快步上前,福身道:“听母亲说了适才的情形,长云在此多谢王妃亲临。” 虞锦扶起她,道:“姬大夫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见姬夫人无大碍,我也好放心。” 姬长云看着虞锦那双白皙嫩滑的手,情绪很复杂,感激有,窘迫有,矜傲也有。 其实她自幼便看不惯那些娇娇气气、徒有美貌的大小姐,她们一无是处,靠着家世与模样便能高人一等,姬长云不齿。 最重要的是,王爷不喜欢。 在姬长云的认知里,南祁王一向厌恶麻烦的人和事,且他心有守护山河的坚定,他最不是个能被情.欲左右之人,更不是个耽于美色的浅显之人,若有人能在其左右,此人定要能与他携手并肩,而非只做他的身后人。 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大小姐,就是姬长云认为最不配的那类人。 可她还是成为南祁王府八抬大轿迎进门的王妃,是王爷亲自下了聘书求娶之人,姬长云很不解,她不知虞锦除了一张皮囊,究竟有什么好? 她这样一个娇生惯养之人,又能为他做什么? 虞锦摸了摸脸颊,迟疑道:“姬大夫这么看我作甚?” 姬长云回神,很浅地笑了一下道:“只是觉得人的际遇很奇妙。” 虞锦往前走着,随口道:“此话怎讲?” 姬长云一袭白衣随风飘动,道:“幼时听父亲夸赞,称王爷是个绝世之才,后证实果真如此,长云也与王爷相识多年,一直以为那般对人对事都挑精择肥,又不近美色之人,未来娶妻,定不会是王妃这般貌美昳丽之人。” 闻言,虞锦一双美目弯弯,道:“姬大夫既说王爷挑精择肥又不仅美色,那又怎会只是看上我的美貌?” 她笑说:“不过姬大夫有一句话说得对,于王爷这样的人而言,皮囊可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言下之意,她身上可有比皮囊更要紧的,比如才华和内涵。 其实虞锦原也以为自个儿是靠美貌征服的王爷,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甚至还挺自得的,长得美也不是她的错。 只是适才姬长云话里显然别有洞天,她随口堵了两句罢了。 但她说着说着,竟也觉得自己那番言论很是有理,兴许王爷是透过她精致的表象,窥得里头更加精致的内里也说不准? 思及此,虞锦暗自点头,道:“王爷眼光独到。” 姬长云心头一哽:“……” 她适才并非是想给虞锦添堵,只是到底有些意难平,这话说得如此曲折蜿蜒,正是不想让虞锦察觉,不过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话一出口她便隐隐有些后悔。 只是她也没料想,这话还能这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