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三个月过去,却等来一位少年将军横空出世, 击退敌军,智夺失地。 此后他战无败绩,开疆拓土,名扬四海。 沈离征就像是雍朝的定海神针, 有他镇守边疆,再无人敢轻易进犯。 “沈离征……” 沈却捏住书页一角的手蓦地顿住,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怪异感油然而生,耳畔似又响起那几道娇俏的嗓音。 他喉结微滚, 一目十行地继续往下翻,在触及某个字眼时倏然一滞,心口顿疼。 古书记载中,除了沈离征那世人皆知的显赫战绩外,还有沈将军的情史——锦上公主。 据说,延诚帝励精图治,劳于政务,无心后宫,因而后宫嫔妃寥寥,子嗣稀少,且皆为皇子。直至显德四十一年,皇后有孕,钦天监夜观天象,窥得此胎为女,且乃福星祥瑞之兆。 十月之后,皇后临盆当夜,满庭花开,鸟惊齐鸣,连降了月余的大雪骤停,婴儿哭声嘹亮,呱呱坠地,稳婆一瞧,果然是个小公主。 是显德年间唯一的小公主。 延诚帝大喜,赐封号为“锦上”,于是锦上公主就降生了。 坊间传说,公主是天降神女,是雍朝的福星。 锦上公主长大后生得愈发美艳动人,细眉如柳,翘鼻樱唇,一双桃瓣似的美目波光潋滟,半媚半俏,所及之处花草树木皆失色。 她受众人追捧、爱护、庇佑,予给予求。 沈离征与锦上公主就相识在公主的及笄宴上。 读及此,沈却眼前忽然一片眩晕,那些小字似是从书中跃然而出,拼凑成一幅幅画面,他蓦然坠入其中—— **** 显德五十六年,十一月初九。 仲冬时节,连日的大雪压弯了枝桠,给皇宫的红墙青瓦都裹上了一层冷白,寒意涔涔,银装素裹。永和殿摆着三五个暖炉,大臣、世家公子、小姐们各自位于主殿与偏殿,围着炉子,交头接耳。 今日是公主的及笄宴。 雍朝的小公主及笄,自是无比隆重,不仅是女眷们,就连诸臣都要贺礼,可见其尊贵。 须臾,殿外一阵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倏然一静,众人接二连三下跪问安。 延诚帝与皇后相视一笑,道了句平身。 帝后落座,朝臣恭维数句之后,延诚帝才朝一旁的大宫女道:“这个时辰了,快去请公主来。” 绯月应了声是,福了福礼退出殿内。然而,没一会儿她便慌慌张张去而复返,弯腰附在皇后耳侧说了两句,皇后那张雍容华贵的脸陡然一僵,她低声道:“四处都找了?” 绯月道:“奴婢已命太监丫鬟都去找了,娘娘也莫急,左右公主在宫里,应当无碍。” 闻言,延诚帝两道粗眉拧在一处,沉声道:“她胡闹,今日是什么日子!” 绯月俯首不敢言语。 一炷香后,殿内耳语声愈发嘈杂,气氛略微有些躁动。公主的及笄宴,公主人却不迟迟未现身,这如何叫人不议论? 延诚帝由恼怒逐渐化为担忧,起身至廊下,招来侍卫寻人,又忙道:“去把沈离征给朕叫来。” 白公公忙应道:“欸。” 今日负责宫内守卫的正是沈离征。 皇帝与皇后都站在廊下,诸位朝臣忧心公主出事,不由也随了过去,一时间排场好大,叫人瞧着都心惊。 世家贵女们不便大张旗鼓露脸,一个个趴在偏殿的楹窗旁,叽叽喳喳道: “公主这是出何事了?” “莫不是又为了梳妆打扮耽搁了时辰吧?” “你说话注意些,什么叫又?小心叫人听了去。” “不会是出事了吧?今日可是她的及笄宴呢……” “别胡乱猜。” “那不然她能——那是沈将军么?那是沈将军!” 原还在谈论小公主的诸位贵女顿时双目放光,一个个容光焕发,面带羞色。 石阶之下,男人一身银白戎装,手持长剑,薄唇轻抿,五官如刀削一般精致俊美,只神色冷冷淡淡,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愈是如此,愈是惹人心生向往。 白公公脚步匆匆,一边将人往永和殿引,一边道:“哎哟,将军您说,这小祖宗能去哪呢!” 沈离征并不搭理他。 将至长廊下,白公公还在唉声叹气絮絮叨叨,正此时,不远处传来马蹄踏踏之声,伴随着一道由远至近的喊叫声:“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 一匹白马携着一团火球狂奔而来,那火球匍匐在马背上,环着马儿的脖颈不肯撒手,众人猛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