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虽不明,但立即便应下。 卧榻前,男人屈指去解腰间的鞶带,忽地看向湿了一片的前襟,指节顿时停了一下,眸色寒峭。 沈却轻阖上眼,好半响,他那惊人的抑制力才将胸膛那股莫名其妙的躁动摁了下去。 男人无甚情绪地扯了下唇角,见鬼了。 他重新束上鞶带,复又推门而出,道:“把船靠岸,去趟军营,近日不回。” 侍卫一愣,颔首应是。 ======== 虞锦这病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翌日热症就已退下,再两日便已大好,只喉咙干涩发疼,导致她近日来少言少语,要显得病瘦柔弱许多。 她托腮倚坐在窗边,一头乌发似泼墨散下,乌黑的瞳仁盯着湖泊上停留的飞鸟看,甚是无趣。 忽地,“吱呀”一声,窗子也被阖上。 沉溪肃目道:“姑娘,元先生说过您不能吹寒风,小心再着凉。” 虞锦病过一场,精神还尚未恢复足,是以只拖着懒懒的语调,说:“好沉溪,都三月的天了,风不凉。” “那也不成。” 反正说什么,沉溪也不许她开窗。 虞锦也不强求,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嗓音仍旧有些沙哑,她问:“阿兄今日回么?” 闻言,沉溪默了默,这已然是虞锦第六日问这个问题了。 她摇头道:“王爷没派人来传过话,许是近来军务忙,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姑娘若是挂念王爷,奴婢让人去传个话?” 虞锦轻轻垂下眼,似水的眉间一闪而过地拧了下。自打她病后,好似便没怎么见过沈却,他忙得早出晚归,后来甚至住进了军营,连个影子都碰不着。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得沈却是有意避开她。 念及此,虞锦眉梢又压了一下。 可这几日他二人关系显然有所亲善,在虞锦眼里,那日城外跳马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正是情谊大增的时候,他为何要避开她? 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解释,沈却一定是怕她将病气过给他。 虞锦深以为然,不由拽着耳侧的一根小辫子轻哼了声,闷闷道:“不必了,你吩咐落雁每日送些参汤过去,军营食糙,怕顾不上吃食。” 说罢,她强调道:“要每日都送。” 她人见不着他,也得在他跟前现现存在感,以免几日过去,这点薄弱的情谊消失殆尽。 沉溪见状不由失笑,道:“是,奴婢定让人日日送。”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动静。 虞锦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就见落雁正指挥着侍卫将几个大小匣子搬进船舱内。 虞锦眉梢轻挑,好奇道:“那是什么?” 沉溪轻声回话:“是唐家送来的。姑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街巷那辆失控的马车?那车上坐的便是原州长史的独女,幸得王爷与姑娘相救,听闻姑娘病了,唐夫人为表谢意,送了好些滋补的药物。” 哦。 听这话应是送了好几日了。 虞锦并不在意,但她目光收回之际,骤然注意到她话里的“唐家”二字。 她迟疑一下,问:“长史独女?是唐嘉苑?” 沉溪略微惊讶:“姑娘如何知晓?” 虞锦心上一跳,还真是唐嘉苑! 也就是说,那日在街巷她险些就要撞上唐嘉苑了? 虞锦不动声色地抚了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