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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羞耻忍辱寻凶手


利索,每日只能干些倒泔水、刷尿桶的蠢勾当。

    这般下去,何时是个出头日子了?

    小九无事时,便换了道袍,撑起杆子(就是当时那孝幡儿),去街上算命,试靠自己一张嘴,换点儿碎银铜钱。

    今日,小九也扛着杆子,在街上彳亍徘徊,唱起金婼菜新教她的卖卜歌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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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骏马驮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八十老翁门前站,叁岁顽童染黄泉;

    “守法晚晚难安眠,强梁夜夜弄歌弦;损人利己财万贯,正直公平落饥寒;

    “修桥补路瞎双眼,杀人放火蟒衣穿;岂是老天不睁眼?八字生来命该然!”

    小九唱罢,只觉倒不过来气,眼冒金星咳嗽几声,继续道:

    “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道,若要问前程,先请卦金……咳咳咳!”

    小九哪里知道,婼菜教她的这一套,本是说书定场诗。

    街上顽童听了,只当是先生要讲故事,都在后面跟着,结果走了半天,翻来覆去只这一段。

    猴儿们不耐烦了,捡起小石子儿、干果核儿打小九。小九躲又躲不开,赶又赶不尽,只能蜷在墙边儿,呜呜咽咽求饶……

    顽童们欺负一会儿,腻了,朝小九扬沙子吐口水,一窝蜂散去也。

    小九把身上尘土掸了,咂摸卦歌意思,想自己出娘胎十五年,秉承叁圣教诲,敬重孝敬师长,不曾干过半点儿伤天害理勾当,如今分文也无,落得这般境地,不禁鼻眼酸楚,堕下泪来。

    “呜呜……杀人放火……他娘的金腰带……补路修桥无尸骸……干你娘的……问前程,卦金……呜呜呜……”

    小九揉着眼窝,边哭边吆喝。

    忽然,小九只觉周围黯淡,猛一抬头,见身前一杆幡子遮了日头,上书七个烧饼样的大字:

    “八十万禁军教头。”

    小九吓得痴傻了,叫道:“啊也!师父你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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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眼下水泊梁山第4把交椅头领,天独星豹子头林冲是也。

    “你一个相面算命的,竟管卖膏药的叫师父!”林冲笑道,“难怪一分也卖不出去!”

    林冲说着,把幡子一揽,背面写的是“狗皮舒筋膏药贴”。

    原来林冲打扮成江湖使枪棒卖膏药的。凡干这行,都自夸是“禁军教头”,于是林冲自作幡子招摇,反掩人耳目。

    林中在小九身边坐下,打开随身包裹,膏药零碎铺开,又抓一把炒黄豆给小九,说道:

    “你那信,我已经托人送上山了。丑话在前头,如今柴大官人上了山,好似叁世佛从大庙搬进伙房,好不好使,可难说了。”

    小九一天米水未进,抓着豆子咯吱咯吱猛吃,嘴里含混应承。

    “比起这个,你那宝贝,藏在哪里了?”林冲问道,“莫不是像那愚痴妈子老汉,藏在灶台炕洞深处,来日一把火都烧尽了?”

    小九抹抹嘴,对林冲道:“师父勿忧,小道自有神通!”

    “切,你有个屁的——!”林冲话音未落,慌忙乖巧起来,“诶!诶!——哪儿来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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