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岑懵了一下,这才想到长歌说的该看的人应该是于妃,掩去了眸中的闪烁惶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步跟了上去。 骤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嗖地一声朝着长歌射过来,长歌吃了一惊,那速度她躲避不及,羽箭已经划过她的脖子射在她身侧的树干上。 “啊”身后的绿岑吓得尖叫,惊慌失措地跌坐倒在地。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不远处有个少年快步走来,停到了长歌面前,长歌身形未动,转眸看向少年,眸光淡淡,少年一身墨绿色绢面绵袍,约莫十五六的模样,精致俊美的面容上略带着几分青涩,只是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幸灾乐祸,而少年身后背着一只线条流畅做工精细的弓箭,从造型到材质,都彰显着这副弓箭的主人非富即贵。看来刚才那只箭,应该是他射出来的! “没事!”长歌表情至始至终都是淡淡地,瞥了眼身后反应过来已经站了起来的绿岑,抬步就走! 楚元柏被长歌的反应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这女人没有尖叫,没有哭闹,也没有惊吓,没有不依不饶,这般平静算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一时心血来潮,便朝着她射出一支箭,他自然自信自己的箭法,只是想要吓吓她而已,此方法屡试不爽,看到那些女人一个个丢了名门闺秀地姿态,或是吓得尖叫,或是吓得瘫软脸色惨白,那样子可是比街头卖艺的还要滑稽,可意料中的失态却并没有发生,眼前的女人,不哭不闹不恐惧,这还是一个正常女子吗? “姑娘,您……您脖子流血了!”绿岑声音都有些发颤,快走两步扶着长歌,手指不停地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长歌伸手抹了把有些刺痛地伤口,手指上沾了不少鲜红,默不作声地从袖中抽出丝帕擦了擦伤口,眼波都没有动一下,抬步就沿着小路走去。 楚元柏一脸愕然,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横在了长歌面前,绿岑有些着急,不知道该不该阻拦,男女毕竟有别,刚才她是吓坏了才忘记了劝阻。可她毕竟是一个下人,主子还没发话,她也不敢僭越。更何况,她心里,是对青萝稍稍有些忌讳的。毕竟自己是两年前长歌姑娘刚进府罗妃娘娘安排过来的人,长歌姑娘应该很清楚,本该远离自己的,没想到现在还在重用自己…… “刚才如果箭头再偏那么一分,就插到你脖子里了,你不害怕?”楚元柏根本没把阻挡着的绿岑放在眼里,眼神直勾勾地越过绿岑头顶看向她身后的女子。怎么会如此平静?怎会一丝都不害怕?是不是在装腔作势?其实内心害怕的要死? 长歌拧眉,脸色冷了一分,绿岑急忙开口,“这里是王府后院,公子就这样挡着我家姑娘,恐怕是于礼不合!” 男女本该大防,女子看到陌生男子,即便是隔得很远也该掩面绕行,更何况长歌姑娘是王爷的妾室,可面前的少年却大不敬,不止误伤了长歌姑娘,现在还来纠缠不休。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这还得了? 楚元柏却像是个混世魔王一般,根本不吃这一套,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长歌,就想要窥探到她的故作镇定下的恐惧,“礼?那是何物?更别说即便你家姑娘今日真的无意中被射死,也没有人敢拿我怎样!” 说话间,显露的不止是霸道,还有一种威胁。 长歌抿唇,因为这一句话,对眼前的少年心中多了几分厌恶,从刚才随意射箭的行为来看,随便射死一个人,这种事他做的出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大概认为其他人的命都是蝼蚁,高兴的时候就放生,不高兴的时候就踩死! 饶是心中不悦,长歌脸上却是如常平淡,盈盈一笑,抬眸看向楚元柏。 楚元柏原本想着,他威胁的话说出来,即便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会害怕了吧,却没想到,在女人脸上竟然看到了笑容?而且是,有些诡异地笑容。 “这条路王爷经常走,而且这里并未任何飞禽走兽!不知您在这里射什么……”长歌地声音很淡,就像是读诗词一样淡如水。那声音却如翠珠入碟,说不出的好听悦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