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房间,他早晚要弑主! 忍着熏人的味道,郁谨拍拍姜湛后背,满是同情:“姜二弟,你要是难受就尽情吐吧,都吐出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龙旦:?? 姜湛的心彻底凉了。 他对余七哥还是有些了解的,平时多爱干净的人啊,现在对他竟然如此宽容,可见—— 姜湛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接过郁谨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把手帕往地上一掷,转身就往外走。 郁谨快步追了出去:“姜二弟,你去哪儿?” 屋里实在呆不下去了。 走过龙旦身旁,郁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好好收拾屋子。 龙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进了屋。 小小的院子里高大的合欢树依然如火如荼盛开着,无数柄粉色小扇子被风一吹就扑簌簌落下来,落到姜湛发梢肩头。 甜腻的香味刺激得姜湛又想呕吐了。 他弯腰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不远处墙根里卧着的二牛往这边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与肉骨头奋斗。 它只对三样东西感兴趣:男主人、女主人、肉骨头。 当然酱牛肉也是很好的。 冷影端了醒酒汤过来。 郁谨接过来递给姜湛:“姜二弟,先喝碗醒酒汤吧,你这样身体受不住。” “身体受不住”这句话无疑刺激了姜湛,他脸色煞白跳脚:“他娘的,我去宰了那个王八羔子!” 郁谨把醒酒汤放回冷影端着的托盘,伸手拽住姜湛:“姜二弟,你要去宰了谁?” “宰了杨盛才!”姜湛被郁谨按住脱不了身,恨道,“余七哥,你放开我,我今日要不宰了那个恶心人的玩意非呕死不可!” 郁谨叹口气:“姜二弟,你这么冲动可不成,先说说谁是杨盛才吧。” 姜湛稍稍冷静了一点,缓口气道:“他是礼部尚书的孙子,当朝太子妃是他亲姐姐。余七哥,你不要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的。” 姜湛说完用力挣脱郁谨的束缚,却挣不开,气得神色扭曲:“余七哥,你放开我!” “姜二弟,你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我。那么你可有想过你真的杀了礼部尚书的孙子,会不会连累伯府?” 姜湛突然停止了挣扎,神情呆滞。 是啊,他杀了杨盛才固然出了一口恶气,大不了以命抵命,可是父亲与妹妹他们呢? 礼部尚书府与太子等人会不会为难他们? 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姜湛还是头一次意识到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呆呆愣愣一动不动,任由秋风卷起的合欢花吹到他苍白的面上。 郁谨见打击得差不多了,轻咳一声:“有个好消息告诉姜二弟。” 姜湛整个人像被抽了魂般浑浑噩噩,闻言惨笑道:“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啊啊啊,他被一个男人占了便宜啊,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说的那个杨盛才死了。” “什么?”姜湛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一把抓住了郁谨手腕,“余七哥,你说清楚,谁死了?” “就是礼部尚书的孙子啊,倘若他叫杨盛才的话。” 郁谨把昨夜和今日的情况讲给姜湛听,当然不该说的只字未提。 姜湛从没不觉得心情如此大起大落过,喃喃道:“这么说,昨晚我落水后是余七哥救了我,然后画舫起了大火,杨盛才他们全都落水了。” “不错,我昨晚突然起了兴致去游金水河,正凭栏而望,没想到一个人从窗口掉入了水中。姜二弟也知道我是个热心的人,忙命冷影把人救起,没想到竟然是你。” 姜湛不由点头。 他还真是福大命大遇到了热心肠的余七哥,不然现在尸首恐怕都落入鱼腹了。 “余七哥,你这是第二次救我了——” 郁谨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姜二弟客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姜湛这个时候脑子乱糟糟的,没听出哪里不对劲来,跟着点了点头。 “今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跑去金水河看热闹了,我才刚刚得到消息,杨盛才的尸体已经被捞了上来。” “死得好!”姜湛挥了挥拳头,突然想到什么,蹲下来抱头痛哭。 二牛又往这边看了一眼,叼起一根肉骨头出了门。 太吵了,影响食欲。 郁谨默默看着姜湛哭,抬手摸了摸下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