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捎着晨光,悄然入室。 随着牢门被打开,一束锋芒刺入瞳仁,庞大的黑影投落在阴冷墙壁上,慎之坐在最角落里,下意识抬手遮挡。 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随着铁链被抽落,慎之才看清来者是谁。 “怎么是你,皇后娘娘呢,我要见皇后娘娘。” 他起身,就被裕泰一脚闷在心口,踹倒在草垛上。 脖子上的伤口未经处理,已经有发炎的趋势,慎之咬牙硬撑,怒瞪着背手而站的人。 “裕泰,我可与你平级,你敢这么对我。” 光照从小窗口透进来,烟雾色身影模糊不清,唯有那薄唇弯笑。 裕泰蹲下身,望着可怜而不自知的人,深表同情“反正你已经感染了瘟疫,横竖都是死,即便出去了,又有何用?” “你少胡说,宫里已经有治病良方,我是不会死的。” 他固执己见,可经过这么一踹,似乎忌惮裕泰不少,气焰比刚才要平息许多。 瞳仁攸攸抖闪,躺在草垛上,不敢与裕泰直视。 牢房中飘出一抹轻笑,语气轻描淡写“你杀害御膳房领事,如今证据确凿,即便医治好了病,却治不好命。” 慎之闻声心虚胆颤,顿时哑声垂头。 “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 他继续嚷叫,空荡的牢房中唯剩下空响,连看守的侍卫都没有,慎之这才察觉不对劲。 “裕泰,你放了我,我会感激你的。小松子他命该如此,谁让他大半夜去给沉清云送什么安神汤,如果他什么都没看见,就不会有事了...” 他战战兢兢,手拉坠着裕泰的衣角,跪在地上连连祈求。 当日他装鬼吓唬沉清云,偏巧不巧小松子奉皇上之命来送汤,亲眼目睹沉清云受惊落水。 之后小松子扭头就跑,完全不容商量,他见人如此决绝武断,只能将人灭口。 空悬的手暗暗捏紧,发出骨节错响,裕泰面色铁青,逆火烧在眼底。 “那你勾结安卉,陷害太子妃呢?” “我没有,我没有...” 慎之一脸真挚的矢口否认,不掺半点虚假“我没想过要伤害太子妃,而是想....” 他忽然停住口,警觉收回手,缩回到墙角。 裕泰细想,一种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破土而生,抓过慎之的衣领,深眸鹤唳“你想害楚辞?” 被识破的慎之,索性也不再含糊其辞,直接破罐子破摔。 “是,我就是想害死那个贱人,还有长安,他们都该死,我恨不得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瞪眼咬牙,对两人完全是恨之入骨的态度。 “为什么?” “为什么?”慎之狂笑,神情阴狠毒辣“因为她见死不救,我师父才会死在长安手中,可惜他们命太大,瘟疫都弄不死他们,我连火都放了,还是让他们活了下来。” 他戾气深重,在咆哮之后,又眼泛哀伤,神色悲恸“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对他们如此厚爱,却对我师傅如此刻薄。” “你师父,是你自己害死的。” “不,你胡说八道。” 裕泰掸去衣摆上的细尘,忽而清朗的嗓音,无情又凉薄“你不识药性,盲目给八月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