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倒在地上,下巴疼痛剧烈,连喘息过气都疼,眼眶殷红流着眼泪,绵绵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红袍金丝的男人回身,嘴角含笑,眼眸结霜,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个响头,本公就放过你的救命恩人,听不见可不算。” 说罢,转身就进了内舍。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楚辞额头已经见血,双眼昏花,若不是她双臂撑在身侧,早就已经晕倒了。 “四十...八”楚辞双臂打软的撑地起身,额间的鲜血浸湿地面,留下一记红迹,口干舌燥的数着。 “这个本公没有听见。” 楚辞惨白的嘴唇轻抿,慢慢趴下身,一记可的又重又响,卯足力气哑声喊道“四十八” 内舍中没有声响后,楚辞才接着往下磕,口中紧随数着“四十九” 已经夏天,内舍的帘布已经换成了纱帐,长安朦胧中看着女子磕头的身影,明明已经头破血流却没有丝毫悔意,不经意间一股憋气涌上心头。 裕泰的事他确实有意而为之。 照理说他不应该去陪葬,可裕泰总与自己有种隔阂,尽管是闷葫芦,成不了大器,也构不成是什么威胁,但不能为己所用之人还是除掉的好。 “师傅,您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小松子擦着眼泪,望着裕泰的后背,抽泣道。 裕泰坐在床边,打量着住了几年的监舍,陈旧的颜色让他第一次觉得破落。 手摸了摸手里的被褥,成坨的旧棉花在粗布里结块,他捏了捏,又讪讪的收回手,苦笑一番。 长安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把他派去守皇陵,从此离宫去,日后恐怕也不会再回来。 在得知要去陪葬的时候,他每日都会梦见楚辞,女子的音容相貌就像印在脑海里,让他想多了就浑身疼。 他是被拐进宫的孩子,不知道父母,不知道生辰,就连年纪都是于连按照别的孩子推算出来的。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谁还不是个可怜人,可如今,望着楚辞去年送的冬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后悔。 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他不是不想,他很想.....可他不配,他不配..... 六月份裕泰离宫,楚辞的心一下就空了,空的很突然,也让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松子送来了一个木盒,说那是裕泰多年攒下的积蓄,她用手晃了晃,确实是银钱的响声。 她就没有打开,这东西她不能要,只留着日后再还他。 小松子将裕泰能穿的冬衣都挑拣出来,准备送到浣衣局去,回头再一并让人带送到皇陵。 岂料刚进到门口,就听闻里面有责骂之声,想必是宫人出了差错,正受管教。 这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信步走进去,将衣裳丢给宫女,转身欲走时,下意识瞥了一眼墙角处的哭声,顿时愣住。 这不是原先给师傅找的对食杏枝嘛? 杏枝也看见了他,哭成红桃的眼睛,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似的望着小松子,忍声呜咽。 那娇怯的模样,让小松子动了恻隐之心,遂过去说了几句话。 浣衣局的人哪敢惹小松子,怒骂了几声后,就放了杏枝。 “谢谢公公。” 小松子嗯了一声,望着她血红高肿的手心,神色关切“你自己小心点,我就先走了。” 刚转身,杏枝便拉住了他,随后两腿一曲,跪在他面前。 “公公,求你帮帮奴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