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果真附在图什身上?” “至少曾经是。戒面颜色远不如测试天衡那么深,却也没有测试陶浒那么浅。”侍女接下去道, “图什被送回暗牢后呆坐很久,突然大声呼喊我的名字,连道冤枉。” “冤枉?”难不成是? “对,就像你想的那样。”侍女脸色古怪,“图什辩称自己无罪,从前出千、现在越狱,都是附在他身上的魂魄所为,与他本人毫不相干。” “与陶浒一样?” “是的,对方与他也签过契约,却不想一霸占就是好几百年。” “依你之见?”现在千红夫人对幽魂的了解和燕三郎等人一样多了,她阅历丰富,对此或有独到见解。 “两种可能。”侍女直截了当,“要么圣人还在图什身上,那就不用担忧,他在暗牢里跑不掉。但我觉得,它反正已在牢里,终生不可能逃出,再演这种戏码也没必要,我必定不信。” 她像人类一样做了个深吸的动作:“另一种更糟糕的可能:它已经离开图什的身躯。” “可它并没有离开暗牢。”燕三郎正色道,“当时牢里只有你、我,再加图什,一共三人。” 图什还关在暗牢里,他和千红夫人万没可能被附身,那么圣人还能溜到哪里去? 千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逃回山庄了吧?” 燕三郎回头,见她着装整齐走了下来,面若芙蓉,精神奕奕,连鬓发都一丝不苟。 “不可能。”侍女断言,“时空壁垒完好,它没有漏洞可钻。” 时空壁垒是她亲手布设,与她休戚相关。莫说被打破,就是最轻微的扰动,她都能感知。 “或许不是钻时空壁垒的漏洞过来,而是你的漏洞呢?”千岁往侍女一指,“千红夫人,你确定那会儿只有你们三人在场,多一个都没有?” “确定。”通过侍女发声的千红夫人怫然不悦,“我自己亲手创设的暗牢,我会不清楚?” “那这个呢?”千岁再度指了指侍女,“这些陶俑的确好用,你是不是也带下暗牢了?” “这……”千红夫人卡壳,“幽魂不能附于陶俑,否则我山庄里这么多陶俑,它挑哪个下手不行,为何非要去找陶浒?” “急什么,我又没斥你犯错。”千岁摆了摆手,“你再仔细想想。” 自她开口,燕三郎一直沉吟,这时突然道:“那个侍女!” 千红夫人一怔:“什么?” “图什歇斯底里,你就派侍女押送他返回自己的牢狱,并处理伤口。”燕三郎记得每一个细节,“那个侍女后来去了哪里?” “从他身上搜走夜灵龟。这小东西不必陪着他一起坐牢;然后去药房取药,再给他送过去……”千红夫人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语。 陶俑木然直立。 燕三郎和千岁都知道,千红夫人已在着手调查。 过了小半盏茶工夫,陶俑又代千红夫人说话:“那个陶侍一切正常,并没有被侵占的迹象。按我的规矩,它从暗牢返回地面要经过神通消查,确保不曾附著什么脏秽。不过,我在它裙角上发现了一小块木屑。” “木屑?” “对,比指甲盖略大,像是树皮,颜色青绿。”千红夫人凝声道,“赤红山谷树多,可基本没有绿色的。” 外头的树,多半艳红如火。 “测过了?”千岁插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