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但他去找端方的可能性更大。”燕三郎不假思索,“还记得他派来盛邑的最后一人?” “嗯,那个倒是规规矩矩地投柬求见,称只要我们拿出解药,条件可以随便提,不像前几个都翻墙。”千岁笑道,“于是被我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 “后面就没再派人来了。”他知道千岁所说的“客气”,一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毕竟,颜烈颜焘兄弟在安涞城没少为难燕三郎,阿修罗可记仇了。 “那是。我都跟那所谓的使者说过,不知道什么解药。”千岁嘿了一声,“在盛邑想跟我们软硬兼施,哪有那种美事?” 交出解药,也就相当于承认了燕三郎当年劫走玉太妃。再说她对颜烈兄弟都没什么好感,不想救。 “我们极力否认,颜烈就不能确定。”燕三郎点头,“他时间不多、身体不好,只能取舍。” 千岁叹道:“端方也不好对付啊。” “一线生机,他必然全力以赴,因此找端方或者找我都有可能。”燕三郎笑了,“不过么,我们又要离开,他要是往这里来,好像又会扑空。” “得胜王关注此事,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孙子。” 燕三郎点了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 …… 无职无衔的清乐伯悄然离城,这个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 整个盛邑乃至整个卫国,都在围观一场大戏: 粮价争战。 常平仓定价二十文的官粮又持续售卖了十五天。 这是表面平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半个月。 粮商先前被飞流直下的粮价打得落花流水,光是盛邑就有三百多家粮号直接倒闭,业内哀鸿一片。 从常平仓放每斗六十五文的粮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天。许多商人那时候就大举借债抄底,利钱很高,这几个月下来越亏越多,那一头债务又越滚越高,两座大山一起压下,不知把多少人直接压断了气。 好在平复了半个月后,实力最雄厚的各大粮商也渐渐稳住情绪,定睛一看,没有再降价的趋势,再说二十文的价格在洪水过后也是实打实的地板价,先前不过十五文,再跌还能跌到哪里去? 像庄家这样的大粮商,终于又鼓起勇气继续投钱。 护国公府名下的产业,也有两家粮行。掌柜按捺不住,来找打理一切的护国公夫人贺小鸢请示,言此时是大好机会,趁着低价偷偷买入一些待涨,并不引人注目。 贺小鸢想了想:“你可认得燕记的李开良?” “自是认得,李开良随着清乐伯,声名鹊起。”两大掌柜都道,“护国公府与清乐伯交好,我们与李开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哩。” 贺小鸢笑道:“那好,你们去找李开良,就说我问他购不购粮。他要是买,你们就跟;他要是不买,你们也别动这念头了。” 两人听了,依言行事。 结果李开良的回复是:燕记不参加。 常平仓的官粮终于又被买光了。 但是这一回,参与购粮的主力不仅是二道贩子,还有广大平民。 百姓在观望了这段时间后,一来是米缸又空了,二来是想明白了:此值非常时期,粮价一度都涨上百文了,如今居然跌回二十文,一个多月前买一斗米的价格,现在能买五斗,还奢望啥? 做人要知足,买买买!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