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从某种意义上说,倒比她同阵营的某些人还要可靠得多,“两个大消息。其一,卫国在东南前线战事不利,被我攸国反制。十天前,接替韩昭东征的两个将军,有一个中了埋伏身受重伤,手下军队也减员三万余人。” 燕三郎手上一顿,正色对她道:“恭喜!这果然是个大好消息。” “谁说不是呢?”贺小鸢难得眉飞色舞,“卫国吃了这一次大败仗,东进的势头戛然而止,原地踏步大半个月后,反被我攸国往西压回四十余里!” 攸人终于扬眉吐气了。燕三郎想了想:“岂非又把战线推回娑罗城附近?” “正是。”贺小鸢笑道,“你说怪不怪,恰好就是韩昭接手前线的地方;没料到卫王将他支走以后,战线又被推回这里。” 说到这里,她嗤了一声,“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卫王不放心韩昭,非要把他调来中部不可,这正是天助我等。”韩昭被尊为军神,带兵打仗太厉害了,攸人面对他底气不足。 还好卫王犯浑,把韩昭调回中部,痛打自家平民。攸国前线的压力,一下子就变小了。 不必贺小鸢明言,燕三郎用膝盖都能想明白,前线大捷必能提振攸国士气、激励民心。原本攸国已被侵占了十之六、七的领土,颓势明显,否则卫王怎么舍不得放手? 现在看来,卫国想要生吞攸国的算盘越发难打了。 “第二个好消息呢?” “卫国中部战事纷乱,所以东南前线的消息滞后了,直至昨晚才传到我这里来,卫王却是更早就接到了。”贺小鸢忍不住轻拍桌面,“我有可靠消息,他心念动摇,开始盘算从攸国撤军!” 这回燕三郎终于动容:“卫国有撤军的打算?” “正是。”贺小鸢满眼鄙夷,“他终于吃不消了。” 卫国连年征战,老国君去世以后,新王继位也不消停,接着就发兵讨攸,国内又有褐军揭竿而起。这叫漏屋偏逢连夜雨,各路麻烦一起来。攸国固然被打得苦不堪言,可打肿脸充胖子的卫国自己也不好受。 如今东南前线战事再度失利,眼看吞攸大计遥遥无期,卫王终于动摇了。 燕三郎想了想:“既是如此,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卫国如果不攻攸国,贺小鸢还会留在敌后么? “这就要看我国的态度了。”贺小鸢眼中有寒光闪动,“卫王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两国之间仇深似海。卫王想停手,还要问过攸人答不答应呢。 战争就是一头狰狞怪兽,一旦被放出笼子,无论攸国还是卫国,想再把它关回笼子里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好了,轮到你了。”贺小鸢耸了耸肩,“让我听听第三个好消息罢。” 燕三郎遂将盛邑兵变之事说与她听。 这情报新鲜热乎,贺小鸢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廖家谋反?!”她声音都抬高了八度。 “千真万确。” “你这消息打哪儿来的?”贺小鸢立有疑虑。这小家伙既不是卫人,从前也没去过盛邑,连通行特许令都是找她伪造的。如此机密连她都没听说,他能从哪里获得? 燕三郎预知她的反应,也不生气,只说了一个名字: “泰公公。” 这大太监是卫王心腹,倒真有可能。贺小鸢捏着自己一绺秀发,心里砰砰直跳。 “事件不过发生在三个白天前,这情报是今天凌晨才传递过来,镇北侯都还未接到。” 贺小鸢忍不住了,喃喃道:“这样的大好机会,这样的大好机会!” 她甚至站起来踱了几圈,才猛地抬头问燕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