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从翼也没有再问。 又等上了大半个时辰,这甲虫才慢悠悠地起飞。外头天太冷了,它想回去温暖的巢。 韩昭松口气,抖抖身上的雪花追了过去。 是夜,知情人通宵难眠。 到丑时末,外出搜查的各路人马都传讯回来: 没搜到泰公公,甚至也未搜到可疑人员。 ¥¥¥¥¥ 曲云河被两个大汉蒙眼缚手,带去娑罗城南郊的一片木场。 守林人的小屋就立在林地边缘,远离官道。 木场在冬季停工,巨大的圆木堆成了小山,此时早就覆满了积雪。 但这里并非悄无一人。 曲云河吹了一路的寒风,忽闻吱呀一声门开,然后就觉出扑面而来的温暖。 “香水堂被查封,这人紧接着就出现了,在那附近诡诡祟祟。”他身后的大汉道,“这人不好抓,把老五肋骨都打断两根,是个狠角色。” “没问出什么来?”有个女声接口,曲云河听着耳熟。 “没,他嘴也严实,我们就把他带过来了。”另一个汉子道,“特地多绕了几个圈子,后头没人跟上。” 紧接着蒙眼布条被摘下,曲云河首先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小木屋中,屋角的塘火跳动,把屋里人的面庞都映出了红晕。 前方有三人,算上他身后的两人,对方一共有五人在屋里。曲云河咽了一下口水,问眼前人:“东家为什么抓我?” 是的,最前方坐着的那人面具遮了半脸,正是下午在香水堂二楼见过的女东家。时隔不到几个时辰,双方又见面了,只不过女东家这回的待客方式有些粗暴。 炉火掩映下,女东家的嘴角似笑非笑:“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外乡客。”曲云河镇定道,“下午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 “你前脚刚走,官兵后脚就来查抄我的香水堂。”女东家的笑容敛去,“天底下有这种巧事?” “既然叫做凑巧,那想来是有的。” 曲云河话音刚落,边上的汉子就狠狠一拳砸向他肋下。这小子刚才打断他弟弟肋骨,现在他要再找回一记。 结果曲云河突然抬手,“啪”一声将他拳头捏在掌心,而后用力一拧! 这一下分筋错骨,汉子歪过半身难忍剧痛,哀嚎出声。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这厮原被好端端反绑双手,竟然不声不响就能挣脱? 女东家目光一闪,明晃晃的手叉就递了过去。这叉子长度不过两掌,但有三股,中间一股最长,如放大的银针,被刺中了就是穿颅而过。 哪怕曲云河的身躯与人类不同,这会儿也不敢托大,将抓在手里的大汉扯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自己疾退两步,轻喝一声:“住手!” 女东家自然不会把手下人的眼珠子打爆,这时收叉立定,侧了侧头:“奸细真是杀也杀不完,我刚刚才处决了一个,你就冒出来了。” 第391章 这么巧,又见面了 曝露香水堂的内奸,方才被她找出来杀了,眼前这个莫不也是? 手下人很自觉将曲云河围在中间。 曲云河再一次满面诚挚:“我们只要特许证而已,对你和官兵之间的过节不感兴趣。”他向外一指,“否则现在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女东家看着他,总觉得他这时的神情和某个人很像,声调微微放软:“跟在你身边的男孩呢,去了哪里?” 曲云河想也不想:“夜深人静,孩子当然睡觉了。” 那孩子明明有功底在身。不过他年纪小,女东家并不太在意,这时就意味深长道:“我怎不知附近能弄到攒金粉?”她作为地头蛇都不知道的事,这几个外乡人反而晓得么? 曲云河抓出一只羊皮囊,丢在屋里唯一的桌子上:“喏,你看看?” 女东家将信将疑,打开皮囊嗅了两下,面色一变:“你从哪里弄来?”这可不是攒金粉,而是攒金树汁! 粉和汁的区别很大。 女东家想过,卫人或许冒险拿攒金粉来套路她,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么。可是攒金树汁被采集下来,很快就会变质腐坏,这一囊树汁非常新鲜,显然离开树干不久。 卫人不可能千里迢迢从天耀宫采集树汁,再带到这里来。 所以,这攒金树汁还真是从附近收集来的? “这就是我的事了。”曲云河耸了耸肩,“做三个特许令,这些树汁够用么?另外,我们之间的误会澄清了吧?” 这人弄来攒金树汁,就说明他真地急需特许令。这也能从旁佐证,他和那少年真地没有卫人身份,至少不能随意行走卫境。 这时,外头又闯进一人,对女东家道:“没人跟来。” 他是留在外头的暗哨,专帮返回的兄弟们看管身后。 女东家面色稍霁,掂了掂羊皮囊:“每两斤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