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亲密不过借着黑暗遮掩,如此明晃晃暴露在烛光下,杜陵春又忽的清醒过来,略有些狼狈的转过身,背对着公孙琢玉。 公孙琢玉从后面抱紧了他,现代人到底还是大胆一些:已至如此地步,司公还怕什么? 杜陵春本能抬手蒙住他的眼睛,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低声问道:你当真不后悔? 杜陵春这个人狠辣惯了,倘若公孙琢玉一直待他好,他自然倾心相付。可对方若有一日后悔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只盼莫要闹到相怨相憎的地步。 公孙琢玉将他的手拉下来,在掌心亲了一下,拨开杜陵春湿漉漉的墨色长发,在雾气氤氲中,理所当然的说了五个字:自然不后悔。 杜陵春不说话,低头拥紧了他。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吴越双手抱剑,面无表情守在暗处,忽觉一阵寒凉,心想大概是秋天快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吴越:这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他们在欢笑亲吻,我却只觉得吵闹。 第197章 大殿审案 翌日清早,空气还带着些许潮湿。昨夜雨疏风骤,击落一池清荷,珠露滴答,惊起栖息的飞鹭,翅膀扑棱一阵轻响。 卧房门窗紧闭,让人难窥春色。 杜陵春昨夜与公孙琢玉厮缠狠了,困意沉沉,不由得多睡了一会儿,巳时才醒。他迷糊糊睁开眼,结果就见公孙琢玉正支着头看自己,愣了一瞬才想起昨夜的事。 杜陵春用手背覆住眼睛,耳朵有些微微发热。 公孙琢玉见他醒了,笑眯了眼。将杜陵春拉入怀中,把脸埋在他颈间亲了亲:司公不再睡会儿了? 杜陵春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想起昨夜的事,仍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切感。但脑海中残留的欢愉却做不得假,身后某处仍有些难以启齿的疼痛, 公孙琢玉见他出神,喊了一声:司公? 杜陵春心中骂他傻。支着头,用指尖描摹着他俊挺的眉眼,阴柔的声音有些沙沙哑哑,带着某种事后的慵懒:傻子,怎么还唤我司公? 公孙琢玉捏住他指尖,轻咬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我就喜欢这么喊。 杜陵春心想喊就喊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日却难得在公孙琢玉怀中静静躺了会儿。一颗荒芜的心,曾经用多少金银权势都填不满,但在此刻却忽然变得满满涨涨。 杜陵春闭着眼低声问道:你昨日说的话可还作数? 公孙琢玉在研究杜陵春的头发,闻言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话? 杜陵春倏的睁眼,不动声色打量着公孙琢玉,语气危险:你忘了? 公孙琢玉反应过来,随即像往常一样抱着他蹭了蹭:自然没忘,我对司公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 杜陵春原本收紧的心微微一松,随即又抿了抿唇。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就算敏感多疑,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见已经到了中午,干脆起床穿衣。只是脖颈间的红印怎么都遮不住,看着难免怪异,有些不自在。 公孙琢玉见状只能跟着起床。他则大大方方的多,直接把吻痕明晃晃的露在外面,见杜陵春一直在拉领子,将他的手拽了下来,笑着道:司公怕什么,让人瞧见,也只会以为咱们去青楼楚馆喝花酒了。 杜陵春睨着他:小混账,你去那种烟花之地便罢,我难道还去不成?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宦官,谁去青楼杜陵春都不可能去的。 公孙琢玉亲了亲他的脖颈,红着脸低声道:那司公便只管对他们说,是我亲的好了。 害羞.jpg。 杜陵春推了他两下,结果发现跟年糕似的,推都推不开,捏住对方搁在自己肩上的下巴道:你怎的像个姑娘似的。 动不动就一个人瞎害羞。 杜陵春睫毛浓密似鸦羽,肤色净白,侧脸俊挺却阴柔,此刻侧目看过来,一身红衣衬出了几分浓稠的昳丽。公孙琢玉被他用指尖挑着下巴,脸控制不住的更红了,低着头不吭声。 超级害羞.jpg 杜陵春: 傻子 杜陵春缓缓松开他,怔然又想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扣门声:司公。 杜陵春下意识看向门口,微微皱眉:何事? 外间的人道:陛下派了侯公公来传信,说听闻公孙大人已经捉拿凶手归案,传召他即刻入宫。 皇帝虽身居宫中,但在外也有耳目。公孙琢玉去落花胡同那日,并未遮掩,不少人都看见他绑了个姑娘出来,说不得就被有心人看见,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