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忽然又道:“另外还有一个人,想请王妃交给我一起带回京城。” 朱王妃不明所以,“谁?” 顾悯微微一笑,“杜成美。” — 柳氏在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跟着锦衣卫进了诏狱,来到关押着雍王的牢房外面。 牢房门一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骚臭味,柳氏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拿帕子捂着鼻子走进了牢房,对着里面一个在墙角躺着的人喊了声:“王爷,妾身来看您了。” 雍王听到声音从地上坐起来,看到柳氏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顿时惊讶无比,“你怎么来了?”雍王站起来走向柳氏,又往柳氏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其他人,不禁失望地问,“王妃呢?她没来吗?” 柳氏哭哭啼啼地道:“王妃?王妃在王府啊,不是您让妾身进京陪您的吗?” 雍王莫名其妙,“本王何时……等等,是谁跟你说是本王让你进京的?” 柳氏道:“是皇上下的旨,派人去王府将妾身接过来的。” 雍王的眼睛死死盯着柳氏,柳氏的表情不像是骗人,忽地他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目眦欲裂地看着牢房门道:“遭了!要坏事!皇帝是要挑拨离间!” — 顾悯带着朱王妃和沈晖亲笔所写告发雍王谋逆的奏本,雍王府传了三代人的半块丹书铁券,还有雍州三护卫中、右两护卫的兵权以及杜成美一起回了京。 有这几样东西和人在手,杜谦仁和雍王的联盟便已彻底崩溃瓦解,雍王的谋逆之罪已是板上钉钉,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在三司会审前,皇宫已经差不多修缮完毕,沈映虽然暂时还没从临阳侯府搬回永乐宫,但先恢复了早朝。 在沈映回到京城一个多月以后的第一个早朝上,沈映命锦衣卫把雍王从诏狱里提了出来,押送上殿,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审问雍王。 雍王自从见到柳侧妃后,便已经猜到自己是大势已去,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淡定,在诏狱里过了几天惊惧不安的日子,人已经没了精气神,没人扶着自己走路都困难,最后几乎是被锦衣卫拖着走上殿的。 雍王垂头丧气地跪在文武百官的队列前面,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沈映先命太监把雍王世子沈晖所写的告发雍王谋逆的奏本念给百官们听,百官们一边听一边在下面窃窃私语,像这等儿子告发老子谋反的事情,在大应朝还是第一次发生,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雍王则一直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着朱王妃和沈晖:“畜生!毒妇!逆子!贱人!” 等到太监把奏本念完,沈映把奏本接过来,往桌上拍了拍,似笑非笑地望着台阶下面跪着的雍王,问:“雍王,你的王妃和世子指认你有谋逆之举,你可认啊?” 雍王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沈映,高声道:“本王不认!那畜生和毒妇一定是受了人蛊惑,他们是在诬蔑本王!” “哦?诬蔑?”沈映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呈物证上来!” 一个太监捧着托盘上来,沈映拿起托盘里的一叠书信,往台下面一扔,扔在雍王面前,“这是你和杜谦仁私下往来所写的书信,你们所密谋的事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你还有什么话说?” 雍王扫了眼散落在地上的信,不禁两眼一黑,这些信他临走前明明让朱王妃全都烧了的,没想到那贱人居然敢不听他的话,早存了要害他的心! “无话可说了?”沈映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气势威严地道,“那就传朕旨意,雍王谋逆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从即日起削其爵位,除其宗籍,终身圈禁在京,以儆效尤!” 雍王提起气大声抗议道:“你不能圈禁我!我有太宗皇帝钦赐的丹书铁券,可以免于一罪!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治我的罪!” “雍王叔说的是这块丹书铁券吗?”沈映拿起桌上桌上一块形状似瓦的铁片,悠悠地道,“那真不巧,不久之前世子沈晖当街杀了人,雍王妃已经拿出这块太宗皇帝赐给雍王府的丹书铁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