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收敛心神对着安郡王笑了笑,“朕知道雍王是受了奸人蒙蔽才会卷进这次的事情里,你说的对,雍王是朕与你的皇叔,朕不便去看望他,那就你去替朕走一趟吧,顺便帮朕宽慰他两句,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同宗,朕也不信他作为皇叔真会生出谋逆之心帮外人对付朕,让他暂且忍耐几日,等真相查明之后,朕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安郡王并没有怀疑沈映的用心,还以为沈映是真的相信雍王是清白的,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这事我倒是可以帮皇上办,等明日我就去诏狱探监去看雍王。想来也是雍王年纪大了,人难免有点老糊涂,所以才会误信了杜谦仁那个老奸贼的话,皇上放心,我会好好安慰他,让他理解皇上的苦心。” — 沈映定下了参与杜谦仁一案三司会审的官员名单,命他们加紧审理案子,以一月为限,务必要在十月中旬之前审出结果来。 转眼沈映回到京城已经快有一个月的时间,皇宫里被火烧的各处已经修缮得差不多,沈映把回宫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底。 当初本来是约定好让顾悯连续侍寝十日,结果这一月下来,早就十日不止了,毕竟沈映回京之后便一直住在顾悯家里,就算他不召顾悯侍寝,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也有的是办法进他的房门。 原本深宫内苑,老百姓还不了解那些宫闱秘事,但这一个月,京城里人人都看在眼里,皇帝在临阳侯府暂住了一个月,对临阳侯那可谓是专房之宠,皇帝如此宠幸一个男人,在大应朝还没有第二个例子。 朝廷里永远不缺趋炎附势之辈,见顾悯得宠便上赶着讨好巴结他的大臣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顾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得罪过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当然也不少,巴不得顾悯早点失了皇帝的宠才好。 这天顾悯办差回来得晚,沈映便先用了晚膳,没想到吃完饭刚放下筷子,便听到前院里突然响起一片嘈杂人声。 小太监去打探了消息回来,慌里慌张地和沈映禀报说是顾少君遇刺了,沈映听了后一惊,急急站起来,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桌布,带着几个碗碟从桌上掉下来摔碎在地上,他也顾不得回头看,匆匆地赶去前院查看情况。 等到了前院正厅,便看到顾悯人是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只是手臂上好像被什么利器给划破了,大夫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正厅里的人一见皇帝来了,连忙跪下行礼,沈映嫌人多吵闹,让他们起身后都命他们退下,只留下两三个伺候的人,还有帮顾悯包扎伤口的大夫。 沈映掏出帕子,亲自帮顾悯擦去额头上的汗,心疼又担忧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谁敢行刺朝廷命官?刺客抓到了没有?” 顾悯淡淡一笑,安慰沈映道:“皇上别急,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刺客只有一个人,躲在暗处放冷箭臣才会一时没有察觉,被他得了逞,锦衣卫已经抓到了人,正在拷问刺客背后有无指使之人。” 沈映皱眉看着顾悯手臂上的伤口,心下一阵阵发凉,幸好那刺客箭法不行,只是若那箭再射得准一点儿,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沈映沉下脸,把手里的帕子拍在桌上,怒道:“来人!传朕旨意,命五城兵马司加紧巡查京中所有来历不明人口,所有身份不明的人,全部赶出京城,对进城百姓的身份也要严加盘查,告诉各司指挥,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官他们就别做了,全部给朕滚回老家种地去!” 负责传旨的太监连忙点上人手出去传旨。 顾悯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抓住了沈映的手,温声安抚盛怒之中的沈映,“皇上息怒,臣这不是没事,若是气坏了皇上的龙体,那反倒成了臣的罪过。” 沈映怒容未消,“没事?你现在倒是说的轻松,要是真出事了,那还来得及吗?” 顾悯见沈映如此生气,便知他心里定是十分在意自己,因此一点儿都不觉得手上的伤疼了,反而还有点高兴,笑着道:“臣不会有事,有皇上的庇护,臣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发生了这么凶险的事,沈映都快急死了,却见顾悯还能笑得出来,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伸手去捏顾悯的脸:“还有心情笑,看来是这一箭还没能让你长长记性!等什么时候刺客把你射成了刺猬,看你那时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顾悯耷拉起眉眼,“皇上,你咒我啊?” “呸,朕是在警告你以后出入当心点儿!”沈映往上翻了下眼皮,小声嘀咕,“别以为你有主角光环就可以为所欲为,主角可能不会那么容易死,可没说不会受伤。” “什么光环?”顾悯只听到了个大概,不明所以地问,“主角儿?是唱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