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会为了笼络住顾悯逢场作戏一番,但这都出宫了,就没必要再装了吧? 于是沈映绷着嗓子,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咱们现在是在躲避搜捕,不是在游山玩水,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收,早点睡,别耽误了正事。” “这里这么吵,您能睡得着?否则怎么会臣这边一动,您就醒了?”顾悯伸手帮沈映把黏在额头上的几缕碎发往上拨,果然摸到了一手湿热,“出了这么多汗,很热?那怎么不把衣服脱了睡?” 顾悯忽然又以君臣相称,让沈映有种好像回到了宫里的错觉,又加上隔壁传来的那些干扰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往在宫里,他和顾悯行敦伦之礼时的画面。 ……救命,再胡思乱想下去,他就要先破功了! 沈映忙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稳了稳呼吸,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朕……就喜欢捂着,你、你别管,赶紧睡你的吧!” 顾悯好心地问:“皇上真的不需要臣伺候?” “不需要。”沈映故意用一种冷淡的口吻说,“朕心里想的都是国家大事,没那个心思。” 顾悯眼神黯了黯,是没那个心思,还是不想再演戏下去了? 还真是难为了皇帝,明明就不喜欢他,还得忍着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一边辛苦装睡,一边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会对他做什么。 原来在皇帝眼里,他就是这般轻浮随便的人是吗? 顾悯自嘲地扯了下唇,他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但也不屑于做强迫一个对他无意的人的事,于是伸手从沈映上面横过,从床里面扯了一床被子出来,然后抱着被子下了床。 沈映不知道顾悯要干什么,翻了个身滚到床边,掀开帐子探头出去,看到顾悯把被子铺在了靠墙的一张矮榻上后,愣了一下,小声问:“你干什么?” 顾悯简单地铺了下床,然后在上面躺了下来,“你睡床,我睡榻,这样就不会挤了。” 沈映:“……” 那张矮榻并不宽敞,人高马大的顾悯得缩手缩脚才能勉强睡在上面,都不用想,在上面睡一晚肯定不会舒服。 沈映看着顾悯蜷缩在黑暗中的身体,心里好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并且生出种冲动想开口让顾悯回到床上来睡。 可他嘴唇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悯便朝里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着沈映,一副“我要睡了别烦我”的架势,让沈映把快要冒到嘴边的话又给憋回了肚子里。 沈映缩回脑袋,重新躺回了床上,睁眼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明明身边少了个人,睡觉的地方更加宽敞了,可不知为何,他反而却更加睡不着了。 胸口好像堵着一股气,不上不下,明明是顾悯自己要去榻上睡的,又不是他让顾悯去的,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好像是他把顾悯给赶下床的感觉? 真是莫名其妙,想生气都不知道要生谁的气! 直到后半夜都闹够了,青。楼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沈映脑子里终于也停止了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沈映正在做梦呢,忽然耳边听到有人喊:“芳蕊姑娘上吊了!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上吊了?谁上吊?怎么会有人上吊呢? 沈映半梦不醒地听着,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直到顾悯掀开帐子,推了推他,沈映才醒了过来。 “起了。”顾悯许是晚上没睡好,嗓子有些哑。 沈映揉着眼睛坐起来,含糊地问:“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顾悯淡声道:“你昨晚帮着赎身那个叫芳蕊的妓。女,投缳自尽了。” 沈映一下子被惊得彻底醒了神,“你说什么?!”忙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床,抓着顾悯的手臂再三确定了一遍,“你说芳蕊她上吊自杀了?为什么?”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