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看到率领锦衣卫的人是顾悯后,一愣,拿扇子的手抖了下,心虚地咽了口口水,好死不死,怎么偏偏来的是顾悯? 还好安郡王很快稳住了心神,折扇合上指向顾悯,横眉竖眼地先发制人道:“好你个顾悯,大半夜的你想干什么啊?连本王的府邸你也敢搜,有搜查令吗?信不信明天本王就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 顾悯按照规矩先给安郡王拱手行了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下官奉命追查钦犯,一路追踪至此。如果下官没记错,这所宅子并不属于安郡王府的范围,不知安郡王又为何会深夜出现在此处?” 安郡王倨傲地抬起下巴,“这宅子被本王买下来了不行?本王买个宅子,晚上住哪儿,难不成还都要和你汇报?你算老几啊?” 顾悯扯了下唇,冷冷道:“安郡王,锦衣卫一路追捕钦犯到您这处私宅,而钦犯恰恰在这里消失了踪迹,他大有可能是潜藏到了您府上,还望安郡王允准锦衣卫进府搜一搜,搜完大家都好安心。” 安郡王冷笑道:“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说钦犯在本王这里,难道是怀疑本王会窝藏钦犯?” 顾悯不卑不亢道:“下官不敢,下官是担心那钦犯穷凶极恶,可能会对安郡王您不利。” 安郡王一甩手,不领情地道:“你少给本王来这套!本王今日就不让你进去搜,你能拿本王怎么办?” 顾悯面无表情地盯着安郡王,忽然迈步上前,安郡王看见顾悯手搭在绣春刀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勃然大怒道:“姓顾的!你还想强闯不成?你敢!本王定要向皇上参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安郡王恕罪,追捕钦犯乃是下官职责所在,您若有不服,等他日到了御前,孰是孰非,就让皇上定夺,届时下官再给您赔罪。”顾悯神色冷峻,一步步沉着地走上台阶,逼得安郡王不得不让到一旁,“来人,进去搜!” 锦衣卫得令立即举着火把冲进院子里,安郡王见顾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肩膀都在发抖,指着顾悯的后背咬牙切齿地道:“顾君恕!你等着!今晚的事,本王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凌青蘅住的院子不大,数十个锦衣卫牵着猎犬,很快就把每个角落都搜了个干净,却没发现任何钦犯的踪影。 顾悯站在院中等着搜查结果,不一会儿,锦衣卫总旗来报:“启禀顾大人,属下在那个屋子里发现了点异常。” 顾悯抬眸看了眼锦衣卫总旗手指的方向,寒眸微眯了下,“带路。” 锦衣卫总旗带着顾悯来到凌青蘅所住的卧房,凑到顾悯耳边道:“没找到钦犯,但里面有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要不要抓回去拷问一下?” 顾悯走进屋内,鼻下立即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顾悯眉头一皱,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驱敢走香气,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味道……怎么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 凌青蘅被锦衣卫推着走到顾悯面前,顾悯简单扫了下凌青蘅的脸,亦觉得似曾相识,心里暗暗诧异,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问:“你是什么人?” 凌青蘅还没来得及回答,安郡王便冲了进来,他挡开包围的锦衣卫,将凌青蘅护在身后,铁青着脸对顾悯道:“他是本王的人!你想怎么着!” 看来是安郡王养在外宅的男宠,顾悯见凌青蘅长相清俊斯文,身形瘦削,不像是为奸作恶之流,便没把凌青蘅当回事。 可正当他要收回视线时,却冷不丁被凌青蘅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吸引住了目光,眼里忽地一刺,这个香囊,款式图案竟和皇帝那日从宫外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顾悯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他为什么会觉得进来时闻到的那股香味熟悉,那天他在皇帝身上闻到的香味,与凌青蘅所点之香的香味相同。 也明白为什么他看凌青蘅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不就是那日皇帝带给他看的那幅,被他故意用茶水泼湿的画像上的人? 原来是他! 皇帝那日出宫所见之人,竟然是他! 顾悯几乎可以断定凌青蘅绝不是安郡王的男宠,若他们之间真有关系,那为何凌青蘅房里点着这么浓的香,安郡王身上却丝毫没沾染上? 顾悯心中怒气与醋意此起彼伏,那日皇帝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有了他就不会再把别人放眼里,结果呢?原来皇帝早就瞒着自己在宫外养了个野汉子? 还收了野汉子的定情香囊,视若珍宝! 皇帝把他当什么了?随便哄着玩的三岁小孩?! 安郡王注意到顾悯眼里突然弥漫起了杀气,握着绣春刀刀柄的手,更是用力得骨节都泛白了,不由得额上冒汗,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折扇,“顾悯,你现在搜也搜了,哪有你说的什么钦犯?本王念在你是奉旨办差,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识相的,赶紧走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