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都不上心,不禁暗叹一声大应无明主,气数恐尽矣。 沈映察觉到礼部尚书看着他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上课不好好学习被高中班主任抓包的心虚感。 可这也不能怪他,沈映虽然大学专业学的是历史,但他也从没把四书五经完整读过一遍,对这考八股文的殿试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提不起兴趣。 幸好不用皇帝本人亲自阅卷,否则,他估计一篇策论都看不明白,让他决定名次,那就是误人子弟。 安郡王见皇帝脸上有讪讪之色,及时出声帮忙打岔,笑眯眯地问礼部尚书道:“本王听说,谢尚书的孙儿,谢家二郎也参加了这次科考,还夺了这次会试的头名可对?” 沈映忙也假装感兴趣地接话:“哦是吗?那谢家可又为我大应培养出一名国之栋梁啊!” 礼部尚书听人提起他最有出息的孙子,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眉宇间满是骄傲之色,嘴上却谦虚道:“皇上谬赞了,老臣的孙儿不过是侥幸而已,全仰仗圣上和太后的恩德,才能有幸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谢尚书你也太谦虚了,试问满京城的人,有谁不知道谢家二公子郎艳独绝,才子之名冠绝京城?”安郡王摆手开玩笑道,“本王和人赌了一千两银子,赌这次科考谢毓能够连中三元,明日的殿试,本王可等着看谢毓夺魁了。” 安郡王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但谁想礼部尚书听完却突然朝皇帝跪了下来,拜了一拜直起上身,抬头正视皇帝,语气凛然道:“皇上,老臣的孙儿不过是有些虚名罢了,殿试结果如何,一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二是凭皇上圣心明断,皇上切莫为旁人的两句闲言左右了判断,若是因此影响了殿试结果的公正,臣百死莫赎!” “谢卿家快请起,安郡王只是玩笑话,朕自然不会当真。”沈映狠狠瞪了安郡王一眼,安郡王也自知失言,面带愧色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沈映看着礼部尚书,心里顿感欣慰,看来他这个朝廷,也不全是贪污腐败玩弄权术之辈,还是有刚直不阿、明辨是非的忠臣的啊! 就比如这个谢尚书,就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夹在杜党和郭党中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一股清流。 对了,还有刚才安郡王提到的谢尚书那个参加今年科考的孙子,听安郡王那么说,应该也是个有才能的年轻人,又是谢尚书一手培养出来的,秉性人品定然是随了谢尚书,那倒是可以在这次科考中好好拉拢,让他为自己所用。 等礼部的人离开了,沈映不满地数落起安郡王:“你也是的,在朕面前胡说八道就算了,那谢尚书是出了名的直脾气,你跟他开那种玩笑干什么?” 安郡王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乖乖认错道:“臣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请皇上恕罪!” 沈映端起御案上的茶喝了口,招手示意安郡王靠过来,“朕问你,谢尚书家的孙子,当真很有才学?” 安郡王点头:“是啊,全京城都知道,谢毓十六岁中解元,今年春闱又是头名,还未及弱冠就大有可能连中三元,是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才俊了,照熹你是不知道,那谢尚书府家的门槛啊,都快被媒婆踩烂了!” “看来是抢手货啊。”沈映喃喃自语了一句,又抬头认真地看着安郡王问,“那他长得怎么样?” 沈映想的是,先提前知道一下谢毓的长相,明日殿试,他好留心观察。 可没想到安郡王听完后,眉毛抬了抬,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语气不赞同地道:“不是吧,难道你对那谢毓也有兴趣?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好歹也是朝廷钦点的准进士出身,更别说人家祖父还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三朝老臣,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 沈映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气得拿起桌上的一本奏章就甩在他身上,“好你个沈暄!朕在你眼里,就色迷心窍到这种程度是吧?” 安郡王揉了揉被奏章砸疼的手臂,眼神无辜地望着沈映,表情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沈映气得胸口疼,一手揉胸口顺气,一手指向门外,怒斥道:“你、你给朕滚出去!” 什么不靠谱的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被他给气死! 安郡王又挨了一通骂,灰溜溜地出了永乐宫,这已经是他两日来第二次挨皇帝的骂了,昨天是因为顾悯,今天是因为谢毓,而以前皇帝对他这个堂哥,可从来是没一句重话的,真是撞了邪了。 安郡王窝着一肚子火走到永乐宫宫门外边,谁想到正好碰上了无诏自来给皇帝请安的顾悯。 真是冤家路窄! 安郡王叉腰横着挡在顾悯身前,阴阳怪气地道:“呦,这不是顾少君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