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看着沈映,唇边浮现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感激道:“谢皇上体恤,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沈映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厮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可明知道对方是在耍手段,为了不撕破脸,他也只能自己把头乖乖伸进套,真是气死他了! 顾悯突然反握住沈映的手,深深地看了眼小皇帝,声音黯哑充满了暗示的意味儿,“皇上,天色已晚,不如让臣伺候您更衣?” 沈映看着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心肝儿颤了两颤,这狗东西,真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是想跟他玩真的啊? 可是他拒绝不了,因为是他召顾悯来侍寝的,要是拒绝了,那不就太奇怪了吗? “好、好……更衣……”沈映转过身拉着顾悯往寝殿内室走,背对着顾悯的脸上,笑得比哭难看,心里发狠地想到,让你学你不学!你他.妈最好比上一次有进步,要是弄疼了朕,朕诛你九族! 顾悯之所以这么积极劝小皇帝上.床睡觉,就是想速战速决,等把小皇帝哄睡,他才能方便行动。 也正因为心里着急,动作上难免就急躁了些,明黄的帐子刚放下来,里面就传出了沈映压抑的喘息。 “嘶,慢点,有点疼。” 回答他的,是顾悯沉闷的一声“嗯”,不过这声“嗯”显然没走心,因为很快沈映又忍不住抗议起来。 “轻点!朕说疼!” 顾悯对沈映喊疼很不理解,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够轻够小心的了,还喊疼? 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得顾悯表示无法感同身受,他记得自己十七岁时,已经可以独自带兵平寇,杀到山贼营寨的时候,因为急功冒进,他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背上中了一箭,那箭头嵌进肉里三寸深,他都没叫一声疼。 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小皇帝还要小上一岁呢,一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娇气,一点疼都忍不了? 不过手下的触感的确嫩滑,不愧是娇养出来的金尊玉贵,好像豆腐似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顾悯忽地心神一荡,体内觉醒了一股施虐欲,手下的力道又不受控地大了点。 一直咬牙忍着的沈映再一次被弄疼,终是忍无可忍,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股蛮劲儿,用力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顾悯,紧跟着抬起一脚,直接把毫无防备的顾悯给踹下了床! 沈映踹完那一脚,自己也愣了一下,哪会想到看着身材精壮的顾悯会这么“弱不禁风”,一脚就被他踹了下去,现在他要怎么办? 而被沈映踹下地的顾悯,也是一脸的惊讶,他头上的发髻向一边歪倒,身上中衣门襟大敞,胸.前还有几道刚被沈映挠出来的指甲印,亵裤也松松垮垮要掉不掉,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端方君子的风度? 倒像个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浪荡子。 两人脸对脸,眼对眼,互相瞪着,好一会儿都谁也没出声。 最后还是沈映觉得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紧了紧怀里抱的被子,侧过脸不去看顾悯的表情,小声地道:“那个,朕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没兴致了,你先回自己宫吧,朕改日再召你过来。” — 在外面守夜的万忠全以为这个时辰,寝殿里的皇帝和顾少君应该已经歇下来,便靠着门打瞌睡小憩,忽然被身后的开门声惊醒,万忠全连忙扶了下帽子站直身体,扭头一看,却是顾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万忠全殷勤地笑问:“顾少君,您怎么出来了?是皇上需要伺候吗?” 顾悯没理他,不发一言地走出了永乐宫,看得万忠全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个顾少君是怎么回事?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身上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连腰带也没系,就这么出去,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忽然万忠全眼珠儿一转,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顿时幸灾乐祸起来,顾少君不会是被皇帝赶出来了吧?这才过去多久?早上还宠爱有加呢,到了晚上就失宠了? 果然,皇上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皇上! — 顾悯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揽月斋,此刻他的心情,不能单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滋味儿,比打了败仗还要难受上百倍。 他竟然被小皇帝从龙床上踹了下来?还有刚才小皇帝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是什么样的奇耻大辱? 他……难道真有那么糟糕? 练武之人听觉敏锐,江水平察觉到院子里有声音,立即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朝外观察情况,结果看到是顾悯回来了,便放心地推开窗户,探头出去诧异地问道:“诶?你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