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也坐在马车上等候。 马车向北,一直出了城门。 郊外山清水秀,可见不少朝臣,或结朋或带着妻儿,明姝掀开车帘,还瞧见了些熟人。 信国公府曾是高门,她结识不少好友,但在国公府落败后,这些人都选择避而不见。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不少人都不自觉地靠近。 这里是洛阳一绝,前面山中有瀑布,景色颇为壮观,不少人在岩石上席地而坐,更有者在凉亭内雅坐。 公主府的马车一停下来后,就被人围观,江知宜在人群中抬眸望着马车内的两人。 明姝出身花楼,许多世家公子略有眼熟,不觉有些惊讶。 那是永平巷内的女子? 好像是,吴世子下.药的时候刚好碰到长公主,后来,吴世子为这件事还被御史弹劾了。 此言当真? 你看看如今长公主将人带在身边就知晓了。 啧啧啧,殿下也逃不过一个色字。 谣言纷纷,平襄郡主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悄悄走到马车旁,扬首就见到容貌昳丽的女子:你是花楼来的? 明姝登时一惊,暗自皱眉,她最讨厌的就是牙尖嘴利的平襄郡主。 她不想面对,悄悄地拽了拽殿下的衣裳。 秦棠溪回神,目光慢慢地落在平襄郡主的身上,平襄。 语气不缓不慢,带着些许冰冷,平襄郡主捏着帕子就登上马车,阿姐怎地那么凶,您也来观赏吗? 去祭拜一故人。秦棠溪向一侧挪了半步,让出了些许位置,平襄顺理成章地就坐了过去,将花楼女子从头至尾打量一遍,最后才道:花楼女子也不过如此,还没有我府上的婢女好看。 明姝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反是秦棠溪敛袖眄视她:可有规矩? 平襄自来是有规矩的,可人分高低贵贱,她如何能与你坐在一车内,无端跌了身份。平襄扯着嘴角就笑了,还带着几分轻视的姿态。 明姝干干的对视了一眼,装作委屈道:郡主莫生气,我还与殿下共寝一榻。 你平襄被她不要脸的话气得语塞,真是怒意横生,卑贱的人竟敢回嘴,荒唐。 狐媚子的身份还敢在这里放肆,尤其是这主人家的做派,可不就是玷污了阿姐。阿姐洁身自好到今日,名声来得不易,不能被这种低贱的人毁了。 明姝倒也不怕她,荒唐二字说的是谁还不知道,再者要荒唐也是殿下荒唐,与她无关。 她讥诮道:殿下行事轮不到你来说的。 秦棠溪多看她一眼,懂得祸水东引,本事长高了不少。 平襄也是一怔,她什么时候说阿姐荒唐了,当下就怒极攻心,不分轻重地伸手就要打人。 好刚扬起,就被人拽住。 秦棠溪无奈,闹什么。 平襄郡主是章安大长公主的独女,当初驸马对他颇有庇护,等她真正摄政的时候,驸马就因病去世。章安大长公主对这唯一的女儿多有宠爱,早些年与赵澜二人就看不对眼。 阿姐,你偏心。平襄郡主气得红了眼睛,提着裙摆就跑下马车。 明姝好奇地看着她的身影,小姑娘被宠坏了,殊不知安太妃也是歌妓出身,长公主那里能听得这些话。 暗地里笑了一阵就被人捏住了脸,转眸就看到了长公主波澜不惊的眸子,心口登时吓得一跳,讷讷道:我晓得错了。 秦棠溪依旧不松手,反掐重了些,道:认错速度快不代表你诚心,相反,你是在敷衍。 明姝不后悔,大胆地伸手握住殿下的手,很凉,手心还有汗水,殿下在紧张什么呢? 她鼓起勇气道:她喜欢你。 早些年在平襄郡主的及笄礼上,她就偷听到了章安大公主母女的对话,平襄记挂着长公主,而章安大长公主不肯,说:镇国长公主的身份尴尬,将来不会善终,你见哪个摄政朝臣能有好下场的。 平襄一意孤行,母亲忘了阿姐的手段,她能稳住朝纲,就能权倾天下,如今的她,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明姝觉得平襄的眼光很好,但嘴不好,尖酸刻薄。 小姑娘说完后,秦棠溪就松开手,她喜欢与你有关系吗? 明姝想了想,斟酌道:我会吃醋。 秦棠溪唇角弯弯,不经意间露出温和的笑,吃糖不好吗,为何要吃醋。 明姝回答不上来了,担心殿下会当真抛弃自己,大胆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认真凝望她:这里会不舒服。 小姑娘身子还没长好,骨肉摸着都没有莹润饱满,秦棠溪掌心一片柔软,酸麻烫手,忙收了回来,撇开视线,道:胡言乱语。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