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凶狠的小狼不断挥舞着自己的爪子,怒到极致后就失了分寸,长公主以下犯上,论罪当诛。 陛下且试试?秦棠溪嘲讽道,目光辗转落在秦见晗的身上,珑安郡主的身份来自镇国长公主府,孤若是罪人,珑安郡主岂能幸免,唇亡齿寒,想来你的母亲从未教过你。 长公主气势摄人,片刻间就压制得皇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在场的内侍宫女都巴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这些话,吓得都跪地叩首。 小皇帝气得满脸通红,秦棠溪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凑至她的耳畔,以她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你敢纳秦见晗为妃,阿姐就能自立。 你、大胆。小皇帝外强中干,咬牙切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胆的事情那么多,不缺臣做这一件,陛下若聪慧就该明白过来。信国公不在臣的阵营内,他为的是朝廷,战场厮杀之际,你还未出声。而荣昌侯酒肉为伴。明君惜才,亲贤良远小人,而陛下所为,恰好与之相反。您任命的那几人都非良才,好歹与否,且看明日朝会。 秦棠溪本就是清冷肃然的人,怒到极致依旧是一副平静姿态,可神色给人雪山寒冰永远不会有融化的时候,让场上的气氛骤热变为冷冽。 你、为人臣者不会像你这么强词夺理。小皇帝气得心口憋闷,屈于她的气势,场上内侍宫人加上侍卫不下百人,被她这么落了面子后心中尤为恼火。 与清冷了淡然的长公主想比,显然落了下风。 二人高下,一见分晓。秦见晗暗自皱眉,真想去推一把皇帝,莫要被长公主的外表所欺骗了。 长公主是不会自立的,有安太妃在,她就不会成为皇帝。 先帝驾崩之际令长公主发誓过,她若敢自立,安太妃就会五雷轰顶。 她暗自着急,长公主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拿下:珑安郡主要嫁人了,就不要随意走动。 秦见晗慌乱了,忙向皇帝求救:陛下、陛下,我是您的人了。 秦棠溪淡笑地看向皇帝:侍中看重珑安郡主,殿下掂量掂量。 小皇帝皱眉不语,眼睫重中一颤,确实,为一女子不值得得罪侍中,而且,秦见晗太过凶悍,不适合为妃。 阿姐好自为之。 皇帝临走前不忘恐吓一句,可在外人看来,就是抛弃珑安郡主 秦见晗几乎崩溃了,被侍卫蒙着嘴巴拖进马车,长公主漫步跟在身后,步履沉重,身后的红墙深瓦肃穆中透着绝情。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信国公府,下车的时候,侍卫匆匆来禀事。 秦棠溪闻言后眉眼紧皱,心虚地看了一眼信国公府牌匾上的灰尘,心中万分踌躇,无奈道:先回公主府。 **** 安太妃来了。 风尘仆仆,跨进公主府的那刻就唤了长公主的名讳,一路疾行至后院。 平儿是罪魁祸首,下意识就让人去请殿下,自己小心应对太妃,一股脑地将话都说了出来:殿下前两日极为凶险,梦魇不说,还拉着人说胡话。奴婢害怕,就让人去请您来主事。谁知殿下清醒后,就不顾身体,您好好劝劝。 安太妃满沧桑,身披道袍,手中还握着一把浮尘,眉眼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但多了几分锐利。 长公主不怒自威在于多年朝堂沉淀,而安太妃则不同,眉眼间有着尖锐,失了平和。 平儿初见太妃,心中敲着鼓,解释一遍后,太妃又不搭理,自己就不敢再说话了。 捧着茶去孝敬,乖巧地站在一侧。 长公主匆匆回来,脸色上的病态依旧无法掩盖,跨进屋的那刻,平儿就朝着她不住眨眼睛。 安太妃手中的茶就直接摔在地上,屋内外的人都提着心眼,她望着神色的憔悴的人,语气都跟着冷了下来:出去。 秦棠溪垂眸,吩咐平儿:都出去,不许人靠近。 平儿撇撇嘴,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太妃,气势汹汹,早知道就不请她回来了。 哪里是高兴,分明是问罪的。 屋门关上后,秦棠溪依旧不敢抬眸,步行至母亲跟前,欲磕头行礼却听到上方传来一句冷硬的话:担不得长公主的礼,近年来你把持朝政,压制皇帝,气得太后三番两次给我写信,你也是好能耐。 太后叨扰母亲清修了。秦棠溪还是跪了下来,脊背挺直,垂眸不敢直视。 安太妃却道:你做什么都同我没有关系,太后所言你久久不愿皇帝亲政,令我劝你几句。今日既然来了,就顺带将她的意思告知你,如何做,我都不会管。 秦棠溪微微一怔,欲辩驳却见母亲站起身子,她忙道:母亲在府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