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只见一红衣少女缓步入内,看到姜沉禾倚在榻上,她不禁皱了皱眉,道:“许久未见,不知大姐的伤势如何?” 没错,来人正是姜思宁。 姜沉禾微微愕然,实在不明白她这个骄傲的二妹还能够主动来看她,不禁从榻上坐起,笑道:“已无大碍,二妹妹快坐。” 说着,已经吩咐莲藕倒茶。 姜思宁也不客气,当然,她也从来不是客气的人,走到最靠近姜沉禾榻前的椅子上便坐了。 姜沉禾又是微微一愕,坐的这么近,难道是有体己话儿要说? 不过,她自然不会主动问,笑话,人家来做客,你问人家来作甚,那真是太过无礼了,再者,她此时有意同姜思宁交好,自然是百般的礼遇。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又命莲叶将分派下来最时新的瓜果拿了出来,供姜思宁品尝。 如风站在姜思宁身旁,瞧那瓜果,便是愕然,“这同我们得的可真是不一样啊!” 姜思宁却是不以为意,仿佛习以为常,道:“东西那么点儿,自然是按照位分高低来,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说着,随意拿了南疆进贡的葡萄尝了,点头道:“到底还是南疆的葡萄甜。” 姜沉禾微微一笑,这是试探她么,于是温和笑道:“你若喜欢,便拿了一些去,总归我身子不好,也吃不得这些。” 姜思宁微微一挑眉,目光便是直直的望向姜沉禾,唇畔滑过一抹笑意,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如风便是一愕,今日的大小姐,怎么比往常亲昵了不少呢?莫非是因小姐举荐她治虐,所以才心生感激? 而她才想到此处,就听姜沉禾道:“这些日子一直忙碌,还未同二妹道谢,此次我能够立下如此大功,多亏二妹的举荐了。” 姜思宁捻葡萄的手指便是一僵,显然未料到姜沉禾会向她道谢,不过,她的嘴角很快滑过一抹毫不在意的冷笑,道:“你不必谢我,我举荐你,并非为你,而是不想见那贱人大放异彩罢了。” 可真是直爽,姜沉禾好笑,而提到陆成珺,姜思宁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尽,手指一翻,将葡萄丢到碧玉盘内,显然再也没有吃下去的兴致了。 而接着便是往椅背上一靠,目光重新落到姜沉禾的脸上,道:“今日莫提此人,我此来乃是向你求教治虐,不知可否赐教。” 姜沉禾有又一愕,道:“今日已经有重症患者了?” 姜思宁点点头,“共有十一位,我手中有一位,这是脉象,以及患者的症状你瞧一瞧。” 姜沉禾挑眉,如风便将那白绢递了过去,姜沉禾展开一瞧,只见那字迹大气利落,可惜并无以往的洒脱,仿佛有所窒碍。 观一人字,便可窥其心,由此观之,她这个二妹,这些日子心情十分不佳,显然是受陆成珺影响很重。 不过,姜沉禾只是微微一皱眉,就很快看那上面写着,脉象细数,按之不鼓。而下面是症状,那人已经形瘦似鹤,精神不振,虚弱不堪,而且口干舌燥,睡不着觉。 这症状,的确是重症,而且病入膏肓,倘若一副药用不对,此人就可能性命不保了。 而这时候,姜思宁已然道:“此人患病多时,已经经由很多大夫诊治,据说患的是胎虐,十分的严重,所以至今不但没有治好,反而越治越坏,不知对此,大姐怎么看?” 她这样说着,目光直直的看着姜沉禾,仿佛在探对方的深浅一般,姜沉禾却是好笑道:“什么胎虐啊!我可从未听闻,既然是娘胎里面的疟疾,怎么现在才发作呢?这潜伏期也太长了吧?” 姜思宁一挑眉梢,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她这位大姐果真比那些太医强多了,不禁来了兴致,道:“那么,不知大姐要开个什么方子呢?” 姜沉禾瞧了她上面写的脉象和症状,便是蹙眉,虽然姜思宁的医术也是不错,但是这毕竟不是她亲自号脉,药量的把握便不是那么清楚了。 姜思宁怎么不知她心思,便笑道:“你只说个大概就是了。” 姜沉禾道:“此人脉象细数,说明是阴虚,而按之不鼓,已然是正气不足了啊!所以,要开个补正补气养心血的方子,不知二妹可否认同。” 姜思宁眼睛便是一亮,看来她诊断的和姜沉禾对上了啊,不禁便是喜上眉梢,道:“对对对,正是这样!” 姜沉禾却是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思宁,她这位二妹,竟然跟她诊断的一样么?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已经完全领会了《黄帝内经》之言,正气存于内,邪不可干? 这句话,多少人看过,可是穷其一生也未必真正领会,单看那些个自诩医术高超的太医贵女便知,那么,她这个二妹已然领会了,那不是说……她的领悟也是十分的强? 于是,她不禁问道:“既然二妹同我诊断的一样,不知二妹开的是什么方子?”m.Zzwtwx.COM